上官亭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怔了一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
铁锁因他的挣扎而哐当响着,铁锁磨破了他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潮湿、乌黑、散发着血腥气与腐烂气息的地面。
他身上因酷刑留下的伤口同样在往外渗血,但他仿佛感知不到疼痛,身体奋力地挣扎着向前,面目凶狠,如同一头愤怒的、咆哮的小兽。
“上官召!你个畜牲!你怎么能那样对待她?你怎么能那样对待她!”
“当年是你你兵至城下强娶了她!如若不然,她当还是那个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是你毁了她一生!”
“如今她死了,你又怎能如此对她?”
她乃堂堂西夏长公主啊!生前受他侮辱十二年,为何死后他还不肯放过她?
为什么?为什么!
上官亭挣扎得太过凶猛,侍卫怕他疯魔的样子会惊吓到那东洲九五至尊的男人,于是用皮鞭套在他脖子上将他往后拉扯,试图让他远离男人。
上官亭被勒得呼吸不畅,却半步也不退让,他整张脸因窒息而涨得通红,脖颈与额头上爬满了暴凸的青筋,可他却仍旧在愤怒地嘶吼。
“上官召……你个畜牲,你不得好死……”
侍卫听着他对男人的辱骂手中越发用力,上官亭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来。
上官召冷眼看着上官亭挣扎,听着他声音渐渐弱下去而无动于衷,直到上官亭即将因窒息而陷入昏迷时,他终于抬手一挥。
侍卫放开上官亭将皮鞭收了起来。
“咳,咳咳咳……”
大量空气猛地灌入肺中,上官亭被呛得猛咳起来,因窒息而眩晕的脑袋传来一阵阵刺痛。
地牢里终年不见天日,就连风都是潮湿而阴冷的。
可这冷比不过上官亭心中的冷。
上官召终于从那椅子里站起身,他行至上官亭身前蹲下,一手抓住他那被鲜血粘在一起的脏污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阴冷且毫无感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神山地图在哪里?”
“呸!”上官亭一口血沫吐在上官召脸上,瞧着男人瞬间阴沉地脸色与眼中晕染的杀气,上官亭却是愉悦地闷笑起来。
“啪!”
上官召狠狠甩了上官亭一巴掌,上官亭被一巴掌打偏头,唇角淌出血迹。
他闭了闭眼,随后睁开,那双浅色地瞳孔因愤怒而燃烧着熊熊火焰,“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你以为朕不敢吗?”上官召掐住上官亭地脖颈,“在朕的眼里,你们与猫狗无异,朕要杀你们绝不会手软。”
“那你来啊!”上官亭伸长脖颈,一副无所畏惧的凶狠模样,“你以为我会怕吗?”
眼见着上官亭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上官召的耐心快要到尽头了。
他掐着上官亭脖颈的手微微收紧,眼中满是暴戾,“告诉朕,神山的地图在哪儿?”
上官亭愤怒的双眼狠狠瞪着男人,半响,他嗤笑一声,冷然道,“什么神山地图?我不知道!”
见他还在嘴硬,上官召怒火中烧,眼中杀意肆虐,可他这次却没再收紧掐在上官亭脖颈上的手,甚至没有让人对他继续用刑。
他冷笑一声甩开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跪在地上满身狼狈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