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米安注意这一男一女不是被富贵的气息吸引,而是他认识那位长相秀丽,有几分外国人特点的女士。
当然,对方并不认识他,他只是在《鬼脸》杂志上看到过她的照片:
她是佩尔乐,来自鲁恩的戏剧演员兼特里尔交际花。
迪瓦尔肉汤的发明者、知名餐厅的老板迪瓦尔曾经为她花过不少钱,甚至因她自杀,但没有成功。
此时,佩尔乐和那位疑似银行家的中年男子还没开始用餐,只是在喝咖啡。
那中年男子拿过佩尔乐喝完的咖啡杯,指着遗留的咖啡渣,不知在解说什么,而那位交际花听得非常专注。
卢米安靠着出色的感官,在路过时简单听了一下,很快就明白疑似银行家的中年男子在玩咖啡渣占卜。
这是上流社会相当流行的一种更接近游戏的占卜方法。
“你喝剩下的咖啡渣成圆形,这代表你最近有遇到爱情的迹象……”
听到那中年男子的话语,卢米安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你最后是不是想说,而我就是你将要遇到的爱情……”
换做别的女性,即使知道对面男士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也会暗自心惊于自己的占卜结果指向爱情的痕迹,觉得这也许确实是命运的指引——喝剩咖啡渣自然形成的各种状态都有对应的命运启示,而这是所有人公认的,不存在篡改说辞的可能性。
但考虑到佩尔乐是资深交际花,并且作风大胆,卢米安有理由相信,她是主动通过某种喝咖啡的方式,让剩余的咖啡渣呈圆形!
又走了一段距离,卢米安看见了芙兰卡。
这位“欢愉魔女”今天打扮得很淑女,非常适应这样的场合,让卢米安差点不敢认。
当然,芙兰卡依旧没有穿真正的长裙,而是以裤裙来代替。
望着头发不再是马尾,而是优雅盘起的芙兰卡,卢米安低笑了一声道:
“简娜帮你弄的头发?”
“是啊!”芙兰卡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倒沾沾自喜。
两人还没来得及交流刚才的观察收获,附近的侍者就走了过来,将两份一样的餐单分别递给了他们。
“午市套餐7费尔金,单点的话,加上还不错的红酒,我们两个至少得吃50费尔金。”芙兰卡压着嗓音,用古弗萨克语对卢米安说道,“在市场区,这都能喂饱你那个教子了。”
她既觉得香榭大酒店的餐厅很贵,又饶有兴致地想要试一试。
“有什么推荐吗?”芙兰卡改用因蒂斯语询问起侍者。
那名男性侍者一直在偷瞄芙兰卡,听到问题后,非常踊跃地说道:
“要不要尝尝菲尔特鱼?
“在特里尔,除了某些私人宴会,只有我们这里能吃到菲尔特鱼。”
“它有什么特殊吗?”卢米安略感好奇地问道。
那名侍者望着芙兰卡道:
“菲尔特鱼的身体看起来是半焦的,只有特里尔地下河的某一段能找到,据说很久以前,它是正常的,有一天被某个叫菲尔特的人抓住,就在地下河边支起油锅,准备炸来吃,炸到一半,那鱼竟然找到机会,跳出了油锅,跳回了河里,一直活了下去,活到生了很多后代,而它的后代都是半焦的。
“这种鱼的皮有焦香和油感,里面的肉质则非常嫩……”
特里尔地下河……半焦……活着……卢米安提取着关键词,霍然怀疑这会不会是第四纪特里尔的“猎人”力量外泄造成的。
他笑着对芙兰卡道:
“我们各来一份?”
“好啊。”芙兰卡本来就想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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