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嗤笑一声,“还收下?我连把信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撵出来了,你啊,已经无儿无女了,好好在庄子上干活吧。”
刘氏抓起地上的信,不住流泪,一颗心更像是被人揉碎了一般,难受极了。
她起初不相信苏清菀说的话,可苏云柔对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这么无情,那当初杀了苏越杰也就是真的了。
刘氏捂着心口,一口气憋在胸腔中,只能张着嘴无声地悲痛着,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放声哭了起来。
“天杀的小贱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你竟然敢这么做,你不得好死!”
刘氏又哭又闹,周嬷嬷跑了一整天,懒得理会她,但莹儿却没管那些,抄起鞭子就朝刘氏狠狠打了过去。
“嚎什么丧?还不赶紧洗衣服,惫懒的臭娘们,我打死你得了。”
谩骂声中,刘氏拿起了的要洗的衣服,那封信也落入盆中,彻底成为一团渣滓。
苏清菀得知刘氏让周嬷嬷做的事情后,只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角,刘氏和苏云柔的反应都在她预料之中,由苏云柔亲手毁掉刘氏最后的希望更有意思。
“小姐,这些时日已经有进京的举子了。”珊瑚说道。
苏清菀放下书卷,“马上要科考了人会更多,你明日联系下咱们家的酒楼客栈,让他们为进京赴考的人们多行方便。”
“好的,明日我便安排人去通知各酒楼客栈的掌柜们。”
……
时间一晃眼便到了春闱的日子,春闱一共考三场,每考三天便休息一日,所以参加科举的人要在贡院中共待上九天六晚。
此时参加科考的人都急匆匆地赶去贡院,承平侯府也不例外,苏清菀和江氏把苏越文送到了贡院门口。
看着一身青色墨竹长衫的大哥,苏清菀不觉自豪极了。
“大哥,这里面是文房四宝,还有这三日的吃穿用度,你进去后首先是照顾好自己,其次才是科考。”她把一个大盒子递给了苏越文。
科举只能考生自己进贡院,不能有书童伺候,所以这些东西都得自己拿着。不过好在苏越文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所以苏清菀并不怎么担心。
“你们放心吧,我知道的。”苏越文咧嘴笑着,接过盒子。
“那我这就进去了,那边我的同窗们正叫我呢!”
江氏本还想再叮嘱几句的,可越文一直都让她十分省心,便跟着苏清菀一起点了点头,看着苏越文和那几个同窗一起结伴排队入场了。
而在贡院不远处的一辆青色马车内,一名老者轻轻撩开车窗帘子一角,用手指了指。
“看见那个人了吗?青色长袍的男子,他就是苏越文。”
“看见了!相爷您放心,我们一定让他出不了考场。”
车内坐着的一位下颌有须的男子赶忙说道。
董相爷没再说话,只放下窗帘子,挥了挥手,让他下车。
这男子立刻行了一礼后,跳下马车,朝着贡院走去,而在途中,有几人跟上了他的步伐。
苏清菀和江氏一直在马车边站着,她们都看着苏越文,等着检查后走进贡院。
“唉!可惜武哥儿还没回来,赶不上送他大哥进考场了。”江氏叹了口气。
苏清菀想到前些日子收到飞鸽送来的消息,朝江氏说道:“武哥儿他们已经先行离开队伍往回走了,兴许能赶得上大哥最后一次考完,从贡院出来。”
“他这么做,皇上不会责怪他吗?”
现在武哥儿可是做了将军了,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