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离想起自己几年前第一次见顾霆君的时候。
那个时候，即便是夏天，只要顾霆君在外面多站一会儿，就会咳得撕心裂肺，他的脸色一直都是苍白的，在跟温清离说话的时候，似乎连笑都没有力气。
当时她还挺同情顾霆君的。
那个时候顾霆君的病应该是真的还没有好。
就是不知道，他是在自己的病渐渐好转之后开始生出野心的，还是，其实早就已经有这个野心了？
说实话，顾家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父子俩的。
顾海锋本就是养子，但顾家让他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他们真的想进顾家的公司，那顾宇雄和顾霆尧肯定也会二话不说帮他们安排。
但偏偏他们起了不该起的念头，想要把整个顾家都握在手心。
要是他们靠正常手段来跟顾霆尧竞争那也就罢了。
结果他们还背地里玩阴的。
甚至，还跟境外的那些犯罪集团合作。
不知道害过多少人。
“其实之前我爷爷就提过。”顾霆尧说，“让顾海锋进家里的公司去历练，但他每次都是拒绝。我也跟顾霆君说过，等他身体好了，想进公司随时都可以。”
“我想，他们可能是觉得老爷子和你都不是真心的，只是在试探他们。”温清离说，“这父子俩，疑心太重，非要把自己家里人往坏了去想。”
当然了，也许他们心里确实有苦。
但这也不是他们害人的理由。
顾霆尧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们最对不起的，是我的叔公。”
顾霆尧说的“叔公”，也就是顾宇雄的弟弟，顾海锋的养父。
“我叔公一直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和亲孙子来看待，如果他在天有灵，看到他们做了这样的事……”
温清离摸了摸他的脸，说：“等回国之后，我陪你去祭拜他老人家。”
“嗯。”顾霆尧微微点头。
他刚低头想亲她，突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
“是我的手机。”温清离说，“在你那边，你帮我拿一下。”
顾霆尧伸手把一旁的手机拿起来。
但当他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眸光却瞬间变得幽深。
他将手机递给温清离。
温清离看到来电显示上是两个字：秦总。
秦知霖怎么突然给她打电话来了？
她看着一旁男人阴沉的脸色，就知道这男人的醋坛子肯定又打翻了。
“那你来接？”她主动把手机又递给顾霆尧。
顾霆尧也不客气，直接把手机接过来。
他刚刚就想接，但是又觉得不能不经过温清离的同意，那也太不尊重她了。
现在既然温清离都同意了，他还犹豫什么？
“秦总。”
顾霆尧接了电话没有亮身份，但秦知霖自然是一下子就能听出他的声音的。
“顾总。”秦知霖说，“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平安无事。”
顾霆尧说：“我没做亏心事，自然是会平安无事的。”
“嗯，顾总运筹帷幄，很有本事。”
顾霆尧开的是免提，所以温清离能把他们两人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嘴角不住地抽搐，无语望天花板。
这两个男人非要先互相阴阳怪气对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