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天明的时候,店小二睡眼惺忪地吩咐着伙计们一桶接着一桶地往二楼送着洗澡水。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重新躺在简陋的床铺上,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二楼那两位客官究竟是做了什么,难不成是去杀人了!?竟然需要那么多洗澡水”
嘟囔到一半,他便打起了鼾。
秦肆酒被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再睁眼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
苍负雪不知道是没睡,还是早就醒了,此时正坐在桌子前面看书。
在察觉床榻上有动静后,他放下书抬眼看过去。
“睡好了?”
秦肆酒很明智地选择稍微侧着身子坐起来,‘嗯’了一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没睡。”苍负雪忍不住上前吻了吻秦肆酒的额头,又用手将他的碎发掖在耳后。
他昨晚实在太兴奋了,所以没能睡着。
“不困?”
苍负雪摇头,“不困,若是让我再来昨晚那么一遭依然是可以的。”
秦肆酒:“”
他视线往桌子上瞥,转移话题道:“你在看什么书?”
苍负雪眸中带着笑意,“今早命人去买的书,据说是流传在民间关于男子与男子床榻之间的技巧。”
他将书拿到手上,又递到秦肆酒眼前,“你也要看看吗?”
秦肆酒拍开他的手,下床穿衣服,“用不着。”
“嗯,也对。”苍负雪似乎是在沉思,“我昨晚就想问了为什么你经验那么丰富?”
秦肆酒若有似无地瞥了他一眼,紧接着笑得怪异,“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苍负雪依旧看着他,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啊。”秦肆酒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唇角勾起缓慢地说道:“当然是实践的时候积累的经验。”
这话说完,苍负雪的脸色便沉得像锅底一般黑。
“实践?”这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似乎是想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秦肆酒挑眉认下这句话,系好衣服上的带子后走到门口,在即将开门的时候侧头说道:“这是你自己要问的。”
苍负雪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坐在桌前没动,搭在桌边的手指却渐渐收紧。
瞬息之间,刚刚还好端端立在地上的桌子瞬间被粉碎。
空气里尘烟四起,呛得秦肆酒没忍住咳嗽了一下。
他没回头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随后拉开了房间的大门。
房门拉开,秦肆酒猝不及防被满走廊浓郁的血腥味呛得又咳嗽了一声。
他这才察觉到一件事。
现在是吃饭的正点,这家客栈未免太过安静了。
苍负雪见他立在门边不动,缓步上前将胳膊搭在秦肆酒肩膀上,问道:“怎么了?”
秦肆酒若无其事地摇摇头,“没事,走吧。”
二人并肩往前走,越到接近楼梯的地方,血腥味就越是浓郁。
秦肆酒不知道他睡觉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忽然起了几分兴致。
他快步走下楼,终于看清楚了楼下的全貌。
客栈的大门紧紧地从里面上了锁,凌晨为他们一趟一趟打热水的店小二和伙计全都倒在血泊中。
从他们倒地的动作来看,他们应该是死在一瞬间,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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