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银子,锦衣卫都肯收。
尤其是牵扯到天子遇刺这桩大案,锦衣卫上下都绷紧了皮,生怕一着不慎,牵连到自身。
眼下就出现了诡异一幕,很多人提着银子,却送不出去。
锦衣卫那边干净得令人咋舌。
陈观楼想约齐无休见面,结果齐无休去了行宫办案,鞭长莫及。
再一个,锦衣卫看相厌。当初他徒弟王五被关进诏狱,他身为锦衣卫,也是受了好大的嫌气,被诏狱的人刁难了好几回。
齐无休是指望不上了。
他想到诏狱的杨百户,想走杨百户的关系。
杨百户见了他,却不肯收银子,只说:“范狱吏这个人,我也听说过。你放心,只要他真的跟贼子没关系,肯定死不了。”
言下之意,必须进刑房受刑!这是规矩,谁都不许破。尤其是眼下要紧的时候,不敢徇私。
陈观楼微蹙眉头,“杨兄,你我兄弟,能否给我透一句实话。”
杨百户摆弄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似笑非笑地说道:“陈兄这话见外了。我们是同行,还需我给你透实话吗?”
陈观楼皱起眉头。
杨百户又多嘴说了句,“陈兄,这里是诏狱,又遇大案。能留全尸,便是侥幸。别的要求,恕弟弟我无能为力。”
陈观楼闻言,不由叹了一声。但他还是问道,“如果想让范狱吏转到天牢,该怎么做。”
“这事你问错了人。转监,呵呵,那得通天啊!”杨百户笑呵呵的。
陈观楼瞧着对方,果然是在诏狱待久了,正常的笑都不会,笑起来又阴险又变态。
他跟着笑了一声,还是将银票放在了杨百户的手里,态度强势不容对方拒绝,“你关照他,这个人情记在我身上,将来有机会必有回报。杨兄可不能再拒绝我。”
杨百户:……
他根本就拒绝不了。
话出不了口,手也动弹不了。
这钱,他是不收也得收。
这份关照,他不应也必须应。
强人所难!
他还不能表示不满。
最后咬着牙点点头。
陈观楼满意一笑,“如此甚好!我们是兄弟单位,彼此互相关照,有来有往。你放心,你的人情我记在心头。告辞!”
他走了,留下杨百户拿着银子,就跟烫手的山芋似的,恨得咬牙切齿,还发作不得。
“九品武者了不起啊,没这么欺负人的。老子稀罕你的银子。”
陈观楼琢磨了一下,范狱吏这事难办。
转监一事,更是毫无头绪。
转监,需得刑部跟锦衣卫勾兑。小小狱吏,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刑部不可能为了一介狱吏出面。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