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万狱吏心机如此深沉。
“你是怎么做的?”绑匪语气突然变得阴沉沉。
“我就特意给许富贵找了点麻烦,然后特意同张狱吏来往密切。许富贵果然认定是张狱吏搞鬼想要陷害他。现在他们两人已经斗了起来。”
“你给许富贵找了什么麻烦。”
“他手头的人不太干净,这个时候捅上去,够他吃一壶。再一个,他的账目本就有问题,尤其是去年大牢里面突然间死了好几个犯人。”
“听说他手里头有个新丁,也不干净?”
“好汉连这事都知道,你不会是……”
“想死吗?”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为了保命,张万通是什么都往吐。
“那个新丁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添头,有他没他都要打两枣。谁让他跟着许富贵混。许富贵碍了别人的眼,他手底下的人都得倒霉。”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
跟错了老大,老大倒霉,小弟还想置身事外全身而退,那就是自欺欺人。
陈观楼总算搞清楚张万通针对自己的理由。特么的,典型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就是被殃及的无辜的鱼。
小小的天牢,一个狱丞的位置,上面还没漏出风声,物斗起来岂不是要天翻地覆。无法想象大人物斗法,会有多少无辜的池鱼被殃及,又会死多少人。
小人物活得卑微,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万狱吏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遗余力的帮他?”
张万通竟然犹豫起来,罕见的扭捏。
陈观楼直接一板子拍在他的胸口,差点将他的肋骨拍断。
“想死我成全你。”
“我说,我说!”张万通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心肺都被拍碎了,每说一句话都感觉心口发痛,“万狱吏承诺我,事成之后,提拔我坐他的位置,让我管理甲字号大牢。”
这饼真香!
不怪张万通上钩。
狱卒是贱业,挣钱少还被人嫌弃,工作环境也不好。捞点油水还被人骂黑心烂肠子。有时候,还要承担拷问行刑打钱的活。总之就是又脏又臭又贱。
但凡有点机会,狱卒们都想跳出去另谋出路。
陈观楼是例外,他是主动跳进这个大染缸。
从狱卒到狱吏,一字之差,地位身份钱财天差地别。
狱卒基本上没机会见到官老爷,狱吏多少还有机会在官老爷面前露脸。单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无数人豁出去拼了!
当官才是至高理想!
万般皆下品,唯有当官好!
官老爷!官老爷!这三个字,对上下几千年的男人女人们都拥有着致命的诱惑力。纵然只是区区一个小吏,比起狱卒那也是强了十倍百倍,值得付出一切去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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