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准备,可在男孩长嘴的时候,苍河仍被惊到了。
他看向裴冽,“谁干的?”
裴冽摇头。
苍河忍下愤怒,双手轻触男孩身体,“他的眼睛是被人用利刃生生剜下来的,未敷麻药。”
小筑里死寂无声,裴冽跟云崎子也都看得出来。
这般做法根本没把男孩性命当回事,活便活,死便死。
“舌头也是。”苍河声音异常平静,双手轻轻握住男孩的胳膊,“几块骨头错位,需要慢慢复位。”
他低头,握住男孩左脚脚踝,停顿了半天,“筋都扯断了。”
屋子里的气氛异常压抑,苍河又仔细检查过,“身上……”
“有几处棍棒敲击的旧伤,没损到脏器,但留了很深的伤疤。”云崎子回道。
苍河深吸了一口气,在男孩面前勉强勾唇,“认字?”
男孩摇了摇头,又似忽然想到什么,点点头。
苍河不解,看向云崎子。
“他被人下了毒。”
“什么毒?”
“损伤神经,致其失忆,还好药量不足,否则就成了痴儿。”云崎子解释,这也是男孩不知道自己名字的缘由。
苍河听罢,拿起桌上狼毫递给男孩,“随便写。”
男孩乖乖接过笔,走到桌边,在铺好的纸张上随意勾勒。
“我们这样说话,他……”
云崎子知道苍河顾虑什么,“那毒药很霸道,他不记得自己曾经遭受过什么,也不会主动思考,但会做噩梦,应该是记忆反复,他想起了那些恐怖的事。”
男孩儿似乎真的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只认认真真在纸上涂画。
苍河看着心疼,“是谁,手段这么毒辣?”
“有人指引他跑到太子府邸,被太子发现后送来拱尉司。”裴冽开口。
苍河鸳眼微眯,“跑到太子府?”
“很难判断指引他的人是好心,还是另有动机。”裴冽想过这个问题,“但至少可以证明,这样的孩子,不止他一个。”
苍河点头,“采生折割是买卖,自然不会只卖他一个,只是我没想到,皇城之内,天子脚下也有人敢做这样的生意!”
“案子我会查,你瞧瞧这孩子,尽量医治。”裴冽找苍河过来,意在此。
苍河点头,目光落在宣纸上。
男孩画了许多横横竖竖,只是没一个看起来像字。
裴冽早知道是这样,他曾叫男孩勾勒过,丝毫找不到任何线索。
就在这时,洛风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
“大人,不好了!”
裴冽冷眼看向洛风,“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洛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身板,摆正姿态,“禀报大人,柱国公府传出来的消息,柱国公不行了。”
裴冽倏的站起身,双目陡瞠,“怎么不行了?谁不行了,什么不行了!”
“回大人……”
“回什么回,说重点!”
“属下得到消息,说是柱国公夫人差管家拿着丹书铁卷入宫,请了四五个御医到国公府给柱国公看病,几个御医出出进进,皆摇头,说是柱国公中了剧毒,大限将至。”
裴冽站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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