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间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以至于许成哲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喜婆。
喜婆极力保持微笑的脸,比哭还难看。
不想最先发难的却是萧子灵。
她低语,“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本姑娘大婚时动这种手脚,是将军府没给你赏钱还是侍郎府亏待了你!好好的金柿子被你换成瓷的!”
“萧大姑娘这话可是冤枉民妇了……大婚不能误了吉时,先上轿……”喜婆百口莫辩,催促道。
萧子灵也知道今日是她大婚之日,忍着气,正要迈步时忽听宾客里有人站起身,“朱砂尽落,将军府这是把侍郎府的许公子,当傻子呢!”
众人闻声看过去,站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户部侍郎的夫人,崔杨氏。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最震惊莫过知情人。
厅内,萧李氏闻声忽的站起身,神色紧张看向曹嬷嬷。
曹嬷嬷上前扶稳,“老夫人,这……”
萧李氏递了眼色,曹嬷嬷了然,急忙走出正厅,“喜婆,别误了吉时。”
得说崔杨氏声音过于响亮,盖着喜帕的萧子灵听的清清楚楚,她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亦心慌,抬脚就走。
“喜婆,把一个贞洁不在的女人嫁到侍郎府,你就不怕许大人知道后,把你活活撕了?”
被崔侍郎扯住袖子,崔杨氏一把甩开,自座位处走向红毯,“红绳上的花生桂圆都是纯金打造,唯独喜柿不一样,内里白玉,外面
涂着一层厚厚的守宫砂!”
厅内,萧瑾见状眉目寒凛,大步迈出厅门。
楚依依也跟着走出去。
何为守宫砂,那是象征女子贞洁唯一的标志。
此时红毯上,崔杨氏挡在喜婆面前,“你且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秋末初晨,凉意入骨。
喜婆额头尽是冷汗,“夫人明鉴,此事民妇并不知情啊!”
“你什么不知情?”崔杨氏明知故问。
“崔夫人,今日我将军府办喜事,还请夫人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萧瑾行到近前,寒声喝道。
此刻户部侍郎也已经走过来,想要拉回自家夫人。
崔杨氏冷笑一声,“我无理取闹?萧将军应该不知道,我家老爷与兵部侍郎许大人是旧交,前日还在一起喝洒,本来今日这喜酒,我们该去侍郎府喝,若非我因与顾夫人有些交情,求着我家老爷过来,也撞不到这档子事儿!可既然撞到了,我便不能不管。”
“夫人……”
“老爷,你别怪妾身多嘴,他日许大人若知你我在场,明知有异却不开口,未必不会埋怨老爷,我也没法儿与许人人交代。”
崔杨氏忽然去拽萧子灵手腕,“大婚挂喜柿原本只是图个喜庆,另一层意思则是叫往来宾客看清楚,夫家娶了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所以喜柿上会涂满可以验明女子贞洁的守宫砂,如今砂落,足以证明萧子灵贞洁不在!”
“崔夫人,你莫要在这里信口开河辱吾妹清
白,我将军府不是你撒泼耍赖的地方
!”萧瑾怒喝。
崔杨氏倒也没将萧瑾放在眼里,“萧将军不信,可直接问你的好妹妹,与她苟且的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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