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阴沉的天空不见一丝日光,铅云翻涌,让人的心情也感到一丝压抑。
只不过,就算今天不是一个好的天气,但对于东阿县乃至整个东郡的百姓来说,今天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日子。
无数百姓手持菜篮翘首以待,纷纷张望着看着牢狱的方向。
“这个天杀的狗贼,他怎么还不来?”
一个大爷手持拐杖,张开那张仅剩两颗门牙的嘴,面含怒容的骂着。
“大爷,放心吧,程贼必定回来的,官府的告示已经说了,现在时辰还没到。”
一名年轻的儒生在一旁解释道。
“小先生,日后可莫要学那狗贼,咱们乡里不求你能造福乡里,只求你别为祸一方啊。”
一旁的一个中年人见到开口的是名儒生,赶忙在一旁劝道。
他们现在是真的怕了这群儒生了。
穿的人模狗样,满嘴的仁义道德,但那肚子里的心啊,却是黑的。
“大伯你放心吧,我就算是自己死,也绝不会如那程昱一般。”
儒生义正辞严的拱了拱手,保证道。
就在数万百姓的翘首以待中,一辆囚车从远处驶来。
老陈很狗,为了能够让程昱多遭点罪,硬是下令囚车绕着县城内的街道转。
等百姓们尽了兴,他才准备送程昱最后一程。
砰——
一块石头正中程昱的额头,鲜血流出,顺着脸颊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而正是这一块石头,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刹那间,凡是囚车路过的地方,各种石块、树枝通通都被百姓们朝着囚车丢去。
别问为什么不是臭鸡蛋、烂菜叶子。
兖州百姓很穷的,鸡蛋根本轮不到发臭,菜叶子也轮不到腐烂。
因此,朴实又贫穷的百姓们,准备了各种各样的投掷物。
主打的一个经济实惠!
“狗贼,我儿年不过三十,你硬是派人将他砍杀,充当军粮,你让我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如何抚养那不更事的幼孙!”
“天杀的狗贼啊,我可怜的儿啊!”
“妄为儒生,羞与为伍!”
“畜生,我父都六十了,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你就没有父母吗?”
一声声怒斥,无一不陈述着百姓们痛失亲人的悲痛。
当然,有被害者家属,自然也有虽然未遭毒手,但却对程昱的恶行感到愤怒的寻常百姓。
看着囚车中低头不语,任由百姓们痛砸的程昱,他越是沉默,百姓们越是愤怒。
这就好比为爱鼓掌的时候,明明男人已经十分尽力了,可女人就是一声不吭,甚至还对你笑。
这谁受得了?
屈辱,让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
这也幸亏是古代的百姓还有敬畏之心,没有组团扑上去,不然这囚车根本轮不到其他人砸,里面的程昱就得被人给拖出来打死。
囚车艰难的绕城而行,最终在两个时辰后抵达菜市口。
此时的程昱已经浑身是血,身上的囚服破破烂烂,身体没有一块好肉。
当他被押到刀斧手面前时,就连刀斧手都有些无语。
娘嘞,要是再砸一会,都轮不到我拿赏钱了!
砍头的刀斧手,是有赏钱的,不过这一次行刑是一个十足的技术活,他感觉他今天应该是拿不到赏钱了。
“时辰已到,行刑!”
县令漠然地看着被绑在木架上的程昱,高声下令道。
刀斧手手持一把小刀,大步走到程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