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春江和苏白氏刚因为苏长河分家,被搜刮了一轮,就是再宝贝周晓丽肚子里的大孙子,一时也筹不齐钱再帮大儿子翻盖房子。
眼瞅着苏妍收蚂蟥干的动静闹的挺大,苏家人眼红的滴血,就把主意打到了苏妍娘俩身上,苏春江和苏白氏还有周晓丽,一个劲地撺掇苏长江去找苏妍母女“借”钱花。
苏白氏说:“晓丽肚子里的可是她亲弟弟,当姐姐的给弟弟花钱天经地义!咱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当然要住好屋子!不找他姐姐要,还能找谁要?”
周晓丽撺掇他说,那不是外人,一个是他媳妇,一个是他闺女,当男人的找自己媳妇借点钱,当爹的找自己闺女要点钱花,都是天经地义。
懒散自私的苏长江深以为然,他被离婚后的刘庆华和苏妍母女俩的好日子,和每天赚钱撒钱的消息,早就给刺激的心里失了衡。
他也想下河去捕捞蚂蟥赚钱,可村里那么多人,离婚时他们闹得那么僵,让别人看见了还不得笑死他!他才不想出那个力气,丢那个人哩!
而且苏妍就是他的闺女,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当爹的问闺女要点钱花,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
苏长江也曾偷偷地跑去苏妍家张望过,他亲眼见到那个不孝的赔钱货,不孝顺他这个当爹的一分钱,却拿着大把大把的票子,塞到外人的手里。
那花花绿绿的票子格外诱人,散发着只有他才能闻到的清香,勾的他口水直冒,恨不得眼里生出钩子,将那些钱都划拉到自己腰包里。
于是这天,他亲眼盯着娘俩驮着一麻袋,骑着车子去了县城,就一直蹲守在玉米地里,等着俩人回来,在这个避开他人视线的村口,从娘俩身上捞笔钱花。
……
刘庆华紧紧地抓着车把,因为过于用力,手背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整个身体也在轻微地发抖。
要是苏长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甚至都快忘了这个曾经做过她丈夫的人。如今她和女儿的日子过的好好的,每天忙的开心有奔头,忙的她都忘了在苏家受公婆和贫穷磋磨的日子。但是这个人想干什么?还偷偷地躲在玉米地里,专门堵她们的路,还能有什么好事?
刘庆华紧紧地盯着苏长江的一举一动,手慢慢地摸向挂在车把上的布包。那里面,还有她贴身的裤腰带内侧的口袋里,装着今天卖货的2800元钱,那可是一笔巨款,一笔苏家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巨款。
那是她和女儿赚来的辛苦钱,也是明天的货款,如果今天被苏长江劫走了,明天她们就没钱收货了,生意定然受到影响,那她和女儿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啊……那一瞬间,无数个悲惨的后果涌上刘庆华的心头。
但是她绝对不会,让女儿的血汗钱,落到这个对她和女儿不负责任、毫无半分疼惜的渣子手里!他凭什么,什么都不干,就来抢女儿辛苦赚来的钱!
想到苏妍出生时,苏家人那隐藏在面具下的深深恶意;想到苏妍生病时,苏长江这个父亲的不管不问;想到苏长江吸了她那么多年的血,却在外面搞破鞋,逼的娘俩只能流落在外……如今日子好容易安稳一点了,这个男人又堵在这里做什么?!
一股莫名的火苗在她的胸口激荡,这激烈的情绪让她忍不住颤抖,恨不得冲上去,和这个可恶可憎的男人拼命!
……
苏妍敏锐地感觉到,贴着自己后背的母亲,身体崩的那么紧,心跳那么急,像激越的擂鼓声,又像即将要冲锋的号角。
她暗暗抚了抚母亲的身体,手伸向右侧裤袋,将从批发街买来的那把折叠小刀攥在手里,冷冷地看着挤着一脸谄媚笑意的苏长江:“有事?”
苏长江双眼泛红,盯着刘庆华身下那辆崭新铮亮的自行车,眼睛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没……没事……不……有事……你弟弟不是快出生了吗?你妈想翻盖房子给你弟弟住。你二叔刚分家,家里实在凑不出钱了,你能不能借爸爸2000块钱?”苏长江搓着手,眼睛依依不舍地从自行车上挪开。
苏妍冷嗤一声:“说过多少次了,我只有一个妈!你的老婆你的儿子,你自己想办法养!来找我们干什么?离婚证明上可写的明明白白,以后不许打扰我们的生活!”
苏长江的笑垮下来,眼神变得凶狠:“你个丫头片子!再怎么说我还是你爸!没有老子你这个逼崽子从哪里出来?!老子盯了你们几天了!老子知道你们有钱!又是盖房子,又是买自行车的。看来钱还真不少!”
苏长江向母女俩逼近:“你俩刚卖货回来吧?卖了多少钱?都给老子交出来!老子不想跟你们废话了!”
贪婪的獠牙终于露了出来。
刘庆华脸色煞白,苏妍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苏长江看母女两个不说话,伸手就去抢挂在车把上的布兜。苏妍眼疾手快,狠狠地一刀戳在苏长江的手背上,又狠狠拔开,顿时一股鲜血喷涌而起,苏长江猝不及防之下,弯着腰抱着手趔趄着后退几步,满脸痛苦地嚎叫着原地转圈圈。
“走!”苏妍急切地拍了下惊呆了的刘庆华,刘庆华迅速地蹬起车子,母女两个像离铉的箭一样飞出去老远。
“去五爷爷家!”苏妍叫道。
刘庆华依言架着车把,拐进了村里,朝苏奎仓家奔去,一路狂奔,苏妍一路大叫:“救命啦!快来人啦!有坏人抢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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