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何言心接过班主任的角色,将自己的凳子搬到讲台上,边学习边监督。
何言心那模样简直和谢诗雨一模一样,台下想搞事的学生都不敢轻举妄动,闹的太过。一旦他一动,下一秒,何言心就会跟谢诗雨添油加醋的打小报告。
路梦遥正在专心致志做英语完形填空,丝毫不被教室里的买菜声影响。
余章像古代学堂的教书先生那样彬彬有礼的拿着语文书,高呼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这么读书有屁用!
路梦遥还未发虎威,张雅文一钢笔盖子就砸在他头上:“你他吗的小声点!别影响我学习!”
何言心抬起书,重重敲了两下桌面,教室里又诡异的安静起来。
连张雅文都明白学习第一的道理,可余章不懂,心里净想着和仙桃在古桥柳树下的美好相遇。
退一万步,能不能相遇不说,假如余光耀真去泰国做了变性手术化身贝微微,你还是这副鬼样子凭什么跟人家有美好后续?
“幼稚!”路梦遥冷哼一声,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余章听到。
余章瞬间感觉自己很奇怪,明明人家不是故意惹你的,只是单纯的为你好,可你就非得搞得自己受了好大伤害似的。
可笑可笑真可笑。
周五中午,余章一如既往趴在桌上饿肚子。
舅母因为上次的公安局事件,已经将他的生活费克扣到只够吃饭的地步,上网之路对余章而言愈发艰难。
路梦遥心想,虽然长痛不如短痛,但短痛往往痛的让人觉得生命毫无意义,必须要安慰下余章。
于是路梦遥盛邀余章去食堂干饭,可惜被他一个滚字无情拒绝。
在余章眼里,现在的路梦遥,和曾经的张雅文无异。
“你不饿吗?”路梦遥食堂干完饭后,回到教室,将从食堂里打包的饭菜,递到余章面前。
在余章看来,这就是上等人对乞丐的施舍。
圣贤书上说人穷志不能短,饿死也不能吃嗟来之食。
余章接过饭菜,站起身,像游戏厅里的投篮游戏一样,将饭盒往身后的垃圾桶丢了个十分。
“你能不能别管我?你烦不烦?从我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人管过我,在意过我的死活。那种感觉你懂吗?
你为什么要管我?是想羞辱我还是可怜我?世上的感同身受都是假的,只有虚伪的关心是真的,你表面上帮助别人,实际上肯定在心里偷笑呢吧?心想我还好不是你!”
路梦遥险些暴跳而起,指着余章的鼻子骂:“你就是滩扶不起来的烂泥。”
但一想到他是文武极转世,那还是算了吧。
万一把余章逼到喝农药,跳教学楼自杀,不是更对不起文武极了?
“你要是下次考试,各科成绩都合格,我就不再烦你。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从你的世界消失,好吗?”
路梦遥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冷静,就像是临死前的长辈对后代交代的遗言。
余章缓缓坐下,捏了把掌心的冷汗。
突然,他心里感觉空落落的难受,就像是孩童正吃着手中的棒棒糖,可一觉醒来却发现刚才那只是梦。
棒棒糖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因为自己太过需要而幻想出来的,始终陪着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的影子和墙角处趴在网上的大黑蜘蛛。
明明自己是那么那么的讨厌她,但又为什么怕她消失不见?
因为她一旦消失了,世上就再也没有人在乎自己了吗?
就像是一个独居男人养在家里的猫,最初每天开门他回家都会学猫“喵喵”叫,四处寻找它的踪迹陪它玩耍,可一旦有天他突然找不到它了,才惊觉原来房间这么大,自己却找不到可以躺下睡一觉的地方。
“一个人只要活过就不可能完全从世界上消失……而且我考试从来没合格过,你提这种赌约毫无意义。”
余章顿了顿:“但既然你想赌,那我就陪你赌好了,反正你我都知道结局是注定的。你不可能从这世界消失,我考试也不可能及格。”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