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犊来说,现在收手完全来得及。
或者说,他根本也不用收手,因为他根本就没出手。
赵犊在脑海中飞快地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此时该不该让焦触离开。
如果让焦触离开的话,虽然他今天并没刁难自己,可是能保证他以后也不刁难自己吗?
就算焦触一直不刁难自己的话,还有他的走狗张南呢?
张南和焦触是风格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焦触是行伍出身,肚子里没什么墨水,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
所以这种人并没什么城府,若是别人对他客气一些,就会把他哄得很开心。
从他今天的表现来看,也并没有记着自己当年与他的恩怨。
只要自己日后对他多恭维一些,逢年过节、大事小情的,对他多表示一些,应该还是很容易获得他的好感的。
但张南就不同了。
他是属于那种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小人,表面上看着一团和气,实际上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阴谋诡计。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来,张南才把焦触这个大老粗哄得团团转。
如今张南成了涿郡太守,自己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他还不得三天两头地找各种借口,一刀一刀地割自己身上的肉?
如此看来,还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
本打算让焦触、张南留下来吃晚饭,席间把他们灌醉,然后再让霍奴找来的那帮壮丁出来解决掉他们。
可眼下焦触却不知是何原因,死活不肯留下来吃饭。
如果现在就直接摊牌,让霍奴把那些壮丁叫出来,把焦触、张南等一干人马全部拿下呢?
这样做实在太过弄险,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焦触、张南都是行伍出身,也都是有功夫的人。
焦触此番带来的兵士虽然不是很多,但毕竟是幽州刺史的贴身侍卫,想必肯定也都是身手不凡之人。
而霍奴找来的那些人,本就是一些贫民百姓,没什么功夫不说,平时连饭都吃不上。
一个个瘦得跟皮包骨似的,虽然人多,却很难是人家的对手。
若是成功了还好,若是不成功的话,那可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别到时候没铲除焦触、张南,还被人家来个满门抄斩。
情急之下,赵犊眼珠一转,问道:“焦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焦触不知赵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地跟着他来到了一旁。
赵犊低声说道:“大人,小的不但为您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而且还……”
焦触看了看赵犊,没明白他的意思,眉头一皱,问道:“而且还什么?这里也没别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别婆婆妈妈、吞吞吐吐的!”
赵犊点点头道:“而且小的还为您准备了好多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还有,还有好多美人呢!”
焦触虽然对吃饭没什么兴趣,但他对赵犊说的这些东西,可是垂涎三尺、梦寐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