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说完之后就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房遗爱,不大的眼睛里全是求知的眼神。
房玄龄笑了笑,看向房遗爱问道:“二郎,你觉得呢?”
房遗爱笑道:“许敬宗这个人有才干,但是为人却贪财好色,善于钻营,就是一个典型的小人。”
“要不是当年他在长孙皇后的葬礼上笑出声而惹怒了先帝,只怕他现在已经位居宰相之列。”
“虽然有了这样一个人生的污点,但是显然许敬宗还是没有放弃做宰相的野望。”
“他察觉到了陛下跟皇后不睦,萧淑妃跟王皇后一直在争宠,如今萧淑妃又有了身孕,若是萧淑妃生下了皇子,就能威胁到王皇后。”
“而王皇后与柳奭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王皇后被废黜,柳奭必然会被贬谪,许敬宗若能在废黜王皇后中发挥作用就能位列宰相。”
房遗直听了感到有些恍然,又有些疑惑。
“原来他是想做宰相,想支持萧淑妃斗倒王皇后,他倒是好大的野心。”
“只是,他为何对我如此热情?是想得到爹的支持吗?”
对于房遗爱的分析,房玄龄感到十分满意,捋着胡须笑呵呵道:“老夫一个致仕之人,哪有能力推他做宰相?更没有能力插手后宫,帮萧淑妃斗倒王皇后。”
房遗直禁不住点了点头,父亲说的也有道理。
就算父亲还做着宰相,也未必能推动许敬宗做宰相,更不可能帮萧淑妃跟王皇后争夺皇后的宝座。
更不用说父亲都已经致仕了。
这一点,房遗直也很认同。
既然父亲没法帮到许敬宗,许敬宗为何对他如此热情呢?
房遗直也不傻,立刻就想到了许敬宗在话里提到了晋阳公主和房遗爱。
对啊,父亲是不能推动许敬宗做宰相,那房遗爱呢?
父亲是没法插手宫里的斗争,但是晋阳公主和长乐公主呢?
听着像是不可思议,房遗爱年纪轻轻又是一个武将,怎么可能推动许敬宗做宰相?
但是,房遗爱的圣眷深不可测,他既然能把一个小小的中郎将推动成为行军副总管,为何不能推动一个尚书做宰相呢?
仔细想想,好像还是推动一个尚书做宰相更容易一些。
想明白了的房遗直反倒是愣住了,一时间还有点难以接受。
一直以来,在他心里,父亲都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即便是他一直都以父亲为榜样,却也不从敢想自己能够超越父亲。
然而,年纪轻轻的弟弟竟然就在权势上超越了父亲!
之前,他也知道弟弟已经出息了,有着非同一般的圣眷,还娶了公主,权势不是一般的大,却也没想到弟弟的权势竟然超过了父亲。
房遗爱有些好笑的问道:“干嘛这么傻愣愣的看着我?”
房遗直回过神来,问道:“原来许敬宗对我这么热情竟然是因为二郎你?”
房遗爱点了点头:“应该是吧,当然了,肯定也有父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