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听罢,不禁挑了挑眉。
呵!这群家伙,还挺会给他戴高帽的嘛!
“那我先多谢诸位同僚的抬爱了。”
叶逢春端起酒壶灌了一口润喉咙,这才继续说道:“不知诸位同僚想听什么?”
“呃?叶大人还问这个干什么?当然是您随便写写了,别客气!”
“叶大人不愧是叶大人,果真豪迈,不拘小节!”
“是啊,您随便写,只要能让陛下高兴,您做什么我们都支持!”
群臣们纷纷附和,显得颇为兴奋。
这些话听得叶逢春哭笑不得。
这些家伙,居然让他随便写?
虽然他根本不用花心思去构思。
可是,他要怎么随便写?
随便念一句吗?
这未免太儿戏,也太不尊重前辈了。
“不知叶大人擅长什么?”
这时候,尚书令李景山忽然开口询问。
擅长什么?
唐诗宋词三千首,全都铭记于心,啥啥都擅长,啥啥都会背。
自从修炼了《合道经》以后,他本就强悍的记忆力更加恐怖,堪称过目不忘,所有前世的诗句都是信手拈来。
叶逢春摇头一笑,道:“李大人想听什么,我便作什么!”
群臣喧哗一片,但并没有人嘲讽叶逢春狂妄,因为叶逢春斗酒诗百篇,每一篇的风格不尽相同,但文采斐然。
他若真要作诗,肯定能写出惊艳诗篇。
李景山微微一愣,便是摇头笑道:“老夫年轻时喜好游学,见识过沙漠戈壁的荒凉,也见识过江南烟雨的旖旎,但这些场景,都不及随先皇御驾亲征时见识过的沙场战役震撼!”
“那一夜,兵临城下,血染沙场,尸横遍野,鲜血汇聚成河,流淌在整个疆域!”
“老夫亲眼目睹了数不胜数的士卒倒在敌人刀下,也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那些鲜活的生命在敌军面前就像是脆弱的纸片一般,瞬间被撕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灰飞烟灭,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那一次,老夫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种豪迈血性,那种铁骨铮铮,那种视死如归,让人肃然起敬!”
李景山语调激昂,神色庄严。
“那时,我深受震动,恨不得与君共杀贼寇!直到今天,依旧历历在目!”
群臣听得入神,神色渐渐沉重。
“可惜,我们身处京城,没有机会亲赴沙场杀敌,否则,定然会跟在陛下身侧冲锋陷阵!”
“是啊!我等不求建功立业,只望大乾安康健硕!”
“叶大人,您能写一首关于沙场战事的诗吗?”
群臣目光殷切,满怀期盼地望着叶逢春。
叶逢春微微一笑,缓缓站了起来,朗声吟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刚刚开口,李景山已经不知不觉站了起来,看向叶逢春的目光之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慕文渊与柳喆同样对视一眼,皆感到吃惊不已。
其余官吏也被叶逢春的诗句吸引,齐刷刷睁大了双眼。
叶逢春将一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脸上笑意越发浓郁。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叶逢春一开始念得慷慨激昂,但念到后面越发悲怆,几乎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