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可是牛大叔之前被咬了很多口,现在光是失血过多就让他脸色惨白双脚无力,几乎是我跟牛博林拖着他往前狂奔的。
“周道长,不行啊,我……我快没力了,那些那些犊子们还在后边追着我们,快想想办法!”
我也是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转头飞快的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那些村民们还在穷追不舍。
再这么跑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他们被人控制了心神,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累。
如果背后那个人没有给他们下达指令的话,他们就算是已经累死,可身体依旧会追着我们跑。
“你带着牛大叔往前跑!”我停了下来。
“那你呢?”牛博林紧张的问。
“我来解决他们。”
说着我看了一眼四周,在地上捡起了三块石头,又折断了四根枯树枝插在地上。
“周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他们快追上来了。”
牛博林急的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村民已经距离我们只有几十米了。
“快走,我弄迷魂阵困住他们。”
“就凭几块烂石头和几支枯树枝就能把他们拦住?”
牛博林一脸不信:“要不还是你背着那个大叔吧,我来跟他们拼了。”
我一把拉住了这个莽夫:“别冲动,把脚抬起来。”
我对牛博林喊。
牛博林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抬起脚,眼睛一直盯着那些村民。
我把他的鞋子脱了下来放在了石头和树枝的中间。
20多米的距离,眨眼即到。
“走!”
我拉了一把还在愣神的牛博林往前狂奔。
等跑出几十米以后我回头看,发现那些牛家村的村民们都停在了我摆的那个迷魂阵前,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哎,他们好像真停下来了。”
牛博林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到处乱转的牛家村村民。
我拍了拍他:“赶紧走吧,这迷魂阵困不了他们多久。”
等我们实在是跑不动,我才累得坐在地上。
牛大叔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伤势有点严重,早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中。
牛博林也是坐在地上不停的用手对着脚掌扇风。
他的鞋被我脱下来摆在了迷魂阵中心,这荒郊野岭的地上都是小石头和枯树枝。
在山路上跑了将近半个小时,牛博林的双脚早已经被割得鲜血淋漓。
有不少锋利的小石子都镶进了他脚板底。
疼得牛博林不停的倒吸冷气。
“妈的,不行了不行了,实在是跑不动了,我感觉脚已经不属于我了,就算他们追上来,老子也不跑了!”
牛博林表情痛苦的从衣服下摆撕下来两块碎布,把双脚给包裹住。
想想不对,他又找了一些草和树叶做成了一个简易的袜子垫在脚底,最后在用草绳扎好,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鞋子。
我没理他,而是蹲在牛大叔的跟前检查起他的伤势。
牛大叔受的都是皮外伤,不过由于失血过多,加上长时间的剧烈运动,让他的脸色白的像白纸一样。
整个人也是虚弱不已,眼睛一直都是半眯着,呼吸也有些急促。
“林大哥你过来一下!”
我对着牛博林招了招手。
牛博林扶着旁边的石头艰难的站起身,疼得闷哼一声,显然是碰到了脚底下的伤口。
“把手伸出来!”
我对牛博林道。
牛博林也没问,把手递向我。
我一刀就把他的中指给割破,用他的血在黄纸上画了一道止血符。
“帮我把牛大叔的嘴巴打开。”
牛大叔此时陷入半昏迷之中,那牙齿咬得紧紧的,牛博林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嘴巴给撬开。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伸出剑指在止血符上打入了一道阴气。
止血符瞬间就在我的手上烧了起来。
我赶忙把燃烧的止血符塞入了牛大叔的口中。
“这是止血符吗?咋他还在流血啊?”
牛博林在一旁挠着头,一脸不解。
我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内服的,是外敷的,你把他嘴里的止血符灰烬拿出来敷在他的伤口上。”
牛博林‘哦’了一声,再一次强行的撬开牛大叔的嘴巴,伸手进去掏止血符燃烧过后的灰烬。
小心翼翼的像是枯草药一样,把止血符燃烧过后的灰烬细心的敷在了牛大叔的伤口上。
“不对呀,这怎么还在流血呀?”
牛博林盯着牛大叔的伤口看了会儿,不解的问。
我没好气的道:“这是止血符,不是仙丹,你总要给点时间吧。”
说着我看了眼四周,问:“林大哥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哪?”
牛博林帮牛大叔调整了下睡姿,这才站起身打量起四周来。
摇头道:“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
看样子只能等到天亮才能分辨出方位了。
经历了昨晚的大战,我们一个个累得人仰马翻的。
好在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本来我是计划跟牛博林轮流守夜,让每个人都睡一会儿。
就算是睡十分钟都好啊。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每个人至少还能睡四十分钟。
听完我的提议,牛博林却摆摆手,让我睡。
“周道长你睡吧,之前我已经睡够了。”
我眨了眨眼:“你是说之前你一直都在睡觉?”
我先前还以为他跑哪儿躲起来了。
结果他告诉我他在睡觉?
牛博林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啊,我之前一直都在睡觉来着,醒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跟牛叔被攻击。”
我震惊的瞪大眼睛:“之前打雷这么响,你都没醒?”
我这话一出,牛博林的脸更红了。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那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
“我……我从小睡得比较死,有一次我的小拇指被老鼠给咬掉了,我都没醒。”
说着牛博林把脚伸过来让我看。
我发现他的左脚的小拇指还真的没了。
这家伙是个人才啊。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睡觉能睡得这么死的。
“那刚才你咋醒了?”我不解的问。
“刚才……”
刚说了两个字,牛博林仿佛回想起了什么,身子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脸也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刚才……刚才有条蛇爬到床上,勒着我的脖子,我是被勒醒的。”
蛇?
我眉头一挑。
牛博林用力的点头:“对!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有我手臂这么粗。”
“那你有没有被咬?”
我紧张的问。
牛博林摇了摇头:“没有,我醒来之后那条蛇就从窗口离开了,没咬我,后来我又听到外边传来打斗的声音。”
还真是神奇了。
之前我睡的时候也有一条蛇钻进我的被子里,也没咬我,只是用尾巴碰了碰我。
接着在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牛博林也被一条蛇给勒醒。
两次蛇都爬到床上,可两次都没有伤害到我们。
难不成那条蛇是在提醒我们什么?
……
等到我醒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耳边传来了不知名的鸟叫声。
“周老弟你醒了?”
我转头看去,发现牛大叔正坐在我的身边跟牛博林聊天,嘴里还叼着一支自己卷的烟。
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
没想到这牛大叔还挺难杀的。
之前中了尸毒也是睡了一天多就屁事没有。
昨晚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发现牛大叔被咬掉了五六块肉。
按照正常人受到这种伤害,至少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结果牛大叔和屁事没发生一样。
果然是粗生粗养的汉子,皮糙肉厚的,我这种小白脸跟他比不了。
因为昨晚跑的匆忙,我们身上的东西,包括吃的食物都没有带出来。
最后还是牛博林去弄了点野果子给我们当早饭吃。
牛大叔跟牛博林都很默契,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谈论昨晚的事情。
也没有一个人说起牛家村里的人。
现在整个牛家村只剩下牛大叔跟牛博林两个人,他们的家人亲人全都死了。
见气氛沉闷,我想找个让大伙能放松的话题,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然而就在这时,因为脚疼走在最后边的牛博林突然惊呼一声。
我跟牛大叔同时转过头。
牛博林双眼瞪大,脸色铁青,身子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有……有一条蛇。”
牛博林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紧张。
牛大叔一听是蛇,眉头都皱了起来。
“一条蛇泡而已,大惊小怪!在山上蛇虫鼠疫还少吗?”
我却皱着眉头问:“什么样的蛇?是昨天晚上那条色彩斑斓的大蛇吗?”
牛博林飞快的点头:“对!就是那条蛇,前面我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那条蛇的尾巴,它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要不然你打一个像昨天那样的阵法,把它给困住吧。”
又是昨天晚上那条蛇?
难不成那条蛇从蛇村开始一直跟着我们到这里?
也不知道这条蛇想干什么。
我想了会儿,走到了一株狗尾巴草前,用狗尾巴草打了个结。
随后又伸出右手对着打劫的狗尾巴草向外挥了几下手。
“周老弟你这是锁蛇术?”牛大叔凑了过来。
“哦?”
我一脸惊讶的看向牛大叔:“没想到牛大叔你居然也知道锁蛇术!”
牛大叔呵呵一笑:“这是湘西那边的吧?以前我认识一个湘西人,他跟我说过这个锁蛇术。”
我说没错,这锁蛇术确实是从湘西流传下来的。
在湘西这片土地上,奇人异事数不胜数。
因为气候条件等因素所影响,导致这里蛇的种类比较多。
所以为了不被蛇咬,村民们在上山之前都会用锁蛇术,以求平安。
又走了大概几分钟,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
这凉风像是刮骨刀一样在刮骨头,冷得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可此时却是艳阳高照。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这么冷。
但是我又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阴气的存在。
就在我不解时,身后再一次出来了牛博林的惊呼声。
我转头向后看去,发现牛博林身体哆嗦的比刚才还要厉害,两条腿像是打摆子一样。
“我说大林,你是不是没完了?又看到蛇了是吧?”
牛大叔心情本就压抑,见牛博林时不时的怪叫一声,气得一巴掌就抽在他的脑门上。
“不……不是啊,我我看到了一个影子,是是是,一个小孩。”
牛大叔的眼睛都鼓了起来:“什么狗屁的小孩,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小孩?你怕是出现幻觉了吧?”
我也疑惑的看向四周,但并没有看到牛博林所说的小孩。
“你看到那孩子长什么样?”我问牛博林。
牛博林挠了挠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我……我就是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是一个小孩的影子,看不清楚长啥样。”
我又问他那他那孩子穿什么衣服?
牛博林咧着嘴,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好……好像是红色的衣服!”
见牛博林说话吞吞吐吐的,牛大叔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你好好想想,那孩子底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黄……黄色的吧?不对,好像是红色,也不对……”
“到底是黄的还是红的?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把你的篮子给扯下来。”
牛大叔的脖子都粗了两圈,太阳穴不停的跳。
显然一直在强压着心头的火气。
牛家村的村民都死光了,女儿也是生死未卜,此时的他就是一个装满了火药的火药桶,一点即燃。
“我……我真看不清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牛博林低着头不敢去触大叔的眉头。
“行了行了,你给老子滚到前面去,我倒要看看后背有什么让你一惊一乍的。”
牛大叔抓着牛博林的衣领,把他推到第一个。
面对暴怒的牛大叔,牛博林也不敢说话,低着头怯怯的走在了我的前边。
“老子让你走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见牛博林一惊一乍的走在前边,牛大叔气的一脚就踹在了牛博林的屁股上。
牛博林‘嗷’的一声,在地上滚了两个跟斗。
“让你走快点,没听到老子的话吗?”
牛博林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朝前面跑。
我刚往前走两步,就感觉到牛大叔从后边靠了上来。
“咋了?”
牛大叔没说话,飞快的瞥了一眼走在我们面前10多米处的牛博林,用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周老弟,你真相信小林?”
“你刚才是故意吵的发脾气把他赶走的?”我顿时反应过来。
牛大叔点了点头:“对啊,我感觉这小子有点问题,虽然说他救了我们,可是我总感觉不对,反正还是小心一点。”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现在别说牛博林了,牛大叔我也不太信任。
出门在外,谁会把自己的真心交给别人?
所以不仅仅是牛博林,就连牛大叔我也会防。
现在他是不会对我起坏心眼,但谁知道过后呢?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在相互相利的时候能跟你掏心掏肺的。
但如果真遇到了到危及自己生命的时候,最好一个人都别相信。
正走着,我突然发现牛博林的速度是越来越慢。
而且每走一下都好像很吃力。
我快走两步来到他的身边,发现牛博林满头都是汗,那脸色也是难看的吓人。
这该不会是出啥问题了吧?
难不成是伤口感染了?
见牛博林还要往前走,我急忙用手按住他的肩膀,想让他停一下。
谁知道我的手刚碰到牛博林的肩膀还没用力,牛博林就‘扑通''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牛大叔也发现不对了,快步走到牛博林的身边。
“小林你没事吧?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牛博林摇了摇头,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那模样就像是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就……就是感觉到累,而且很重!”
“重?什么重?”
我眉头一挑:“把话说清楚。”
牛博林转头看了一眼他的肩膀。
“就……就是肩膀上很重,好像……好像背着一块石碑,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