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掌门且稍待,马上就来。”颜真莹跑着去内阁拍了拍打盹儿的老灵厨。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钟紫言见孟蛙没打算离开,就邀了坐在一起。
孟蛙静静看着钟紫言,颜真莹则躲去了内阁。
钟紫言见孟蛙似有话说,便问何事,孟蛙水灵双眼眨了眨,“钟大哥,一月后门里要开始攻占落魄峰,我打算也参加军阵。”
钟紫言疑惑,“你不是黄龙殿的么?灵植技艺学的如何?”
“我是水灵根,木系术法掌控起来还较容易,只是听说落魄峰之事很缺人手,所以……”
钟紫言摆了摆手,怜惜道:“傻丫头,小剑山诛邪法会,门里招用那么多散修,就是为了攻占落魄峰,你一个姑娘家,安心呆在断水崖做事就好。”
孟蛙撅了撅嘴,“我可是练气八层的修士。”
“那些阴物何其凶悍,战场上稍一不慎,你出个什么事,我哪舍得?此事休要再提。”钟紫言用罢灵餐,看了看内阁门口,见颜真莹缩回头去,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唤她。
孟蛙则面露甜蜜红晕,少顷又陷入忧思自愧。
钟紫言也没注意孟蛙表情,只是望着内阁门口,良久唤了一声:“颜师姐,出来谈些事情。”
等了良久,颜真莹缓缓走了出来,面色多有忐忑,她也知道掌门定然听到了刚才那番话,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千万遍,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多嘴呢,现在倒好,被听了去,不知掌门会作何处置。
“掌门,我……”颜真莹虽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站在那里像是犯了错的幼儿。
门规并无不允弟子私下连结做那男女之事,但无名无份就有了身孕,毕竟是丑闻,赤龙门如今没有长辈管束,一切大事都是钟紫言点头,他相当于凡俗一族族长,颜真莹自是心虚。
钟紫言温和笑了笑,“无碍,你和姜师叔情投意合,我自是赞成,既然已经…已经成了好事,这婚期该是定个日子,我想了想,不如就七日后结亲罢?”
颜真莹呆滞愣神,少顷捂嘴流泪,双膝跪地,“掌门,我……”
钟紫言赶忙将她拉起,“这事也怪我,早知你们相爱,就该早些提出办置,现在却教你受了委屈。”
若不是心里憋不住,也不可能夜深人静在这种地方与孟蛙抱怨吐露心扉,这事自然是困扰了颜真莹一个女儿家,钟紫言很体谅她,沉吟少顷,又歉疚道:
“不过门中现下的情况你也知道,注定是摆不了大排场,七日后我为你二人主婚小办,门里结彩三日。等落魄峰一事过后,再大摆筵席,补一场盛会。
你看如何?”
颜真莹哭着点头,只道:“万谢掌门,我为门中蒙羞了”。
钟紫言摇头微笑,“虽是唐突,但此番事由我会想个周全的措辞,咱们门中都是良善之人,师兄弟必会祝你二人情义永绵,共证大道。”
安慰了一番,颜真莹止住了哭声,钟紫言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冲孟蛙使了个眼色,就要起身离开,走到门前,又回头小声问了一句:“几个月了?”
颜真莹羞红回应,“一个半月。”
钟紫言点了点头,负手离去。
回洞府的路上,正看到明月当空,驻足停站了一会儿,思索自己刚才有没有说什么不妥的话,想了良久,没什么问题,自己作为一个掌门该安慰该应承的都说了。
修士本就难以诞生子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这是大喜事,颜真莹之所以烦愁忧虑,就是名节不顺的缘故,刚才钟紫言直接开口解了心结,这事便顺了。
第二日钟紫言早早传唤了姜玉洲,姜玉洲脸上一片羞愧,只得老实听着比自己小一岁的掌门师弟说教数落。
大丈夫,做过的事自然不会抵赖,认错态度诚恳,钟紫言也没多刁难,实则本也没什么错,都是俗礼名节惹得烦扰。
婚事邀请宴帖在第三日发去了明月城,由姜玉洲亲自去告知那边的门人,苟有为在断水崖领着小一辈弟子匆忙准备。
司仪人选给了樊华老头,门中岁数最大的就是他和张希云,俩老头修为上没什么好牛的,但仗着岁数大,竟是列了一堆条框,极尽心思折腾小一辈人。
喜事就该有喜事的样子,赤龙门上下一片红彩,钟紫言也少有的换了一件红纹黑料对襟道服,女弟子们比平日更加艳丽动人。
四月十一的晚间,明月城的同门师兄弟回到门中,同来的还有商富海,看简雍的目光示意,事情是肯定谈妥了,钟紫言迎上去一番寒暄,将他邀去赤龙殿叙旧。
四月十二日清晨,两个时辰后就要举办姜颜二人的婚事,一个意外人影出现在钟紫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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