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宇这话,老酒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那不是你爹所能掌控的,在那样一个时代,女人死在战场上,好歹能留个名,
但要死在田野间,那就连尸身都不一定能保全了!”
说着说着,老酒头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但口中的语气却愈发冷冽,
而石宇却像不曾感觉到一般,认识噘着嘴冷冷说道,“那三十万女军就能保留全尸了吗?马踏,脚踏之下,又焉能有全尸所在!”
听到这话,老酒头并未忙着反驳,而是先捏了捏鱼肉,确保还没彻底熟透后,又对着石宇说道,
“所以你父亲建造了万烈窟,那三十万女子至少还能留下名字,至少她们在死之前吃了几个月的饱饭!”
“可那是人命啊!是几顿饭,几个字就能代替的吗?”
“对,没错,就是能代替!你以为她们的命能有多贵?在鞑虏的眼里还不如一根头发丝有价值!
如果她们没有遇见你的父亲,你以为她们会是什么下场?回家本本分分相夫教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吗?扯!
你不能只看到所谓的‘仁善’,你更要顿悟同样存在的‘卑贱’!”
听着老酒头的这些话,石宇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愤恨,变到最后的无力。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跟随老酒头走过了很多地方,自然也看到了许多人象是非。
虽然,他依然对老酒头很嘴硬,但有些事情,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世事万千,从无对错,唯有权高!”
老酒头见石宇不再说话,于是也不再说话,而是眼神一变,又以笑眯眯的神态,捏了捏鱼肉。
“呦!能吃了!乖孙,来一个!”
说着,便捏着一条鱼扔到了石宇怀里,顺便还来了句,
“呼!小心烫哈!”
见此,石宇也不再想其他的啦,先顾着自己的肚子吧。
想着,便用手碰了碰烤鱼,发现还怪烫,于是就用袖子遮着,捏起了鱼,小嘴啃着。
“嗯!呼!……”
老酒头见此,也是笑呵呵的捏了一条鱼,直接大口吃了起来,也不管热不热的,反正大口喘着气吃,香得很!
…………
北阳都,铡虏王府,书房。
“哎呀!妈了个巴子的!这绣花咋就这么难啊?孙老六,你会不会啊?”
听到马振江的问话,站在一旁的孙福田忙是笑着说道,
“王爷,我哪会这东西啊!我平时衣服坏了,都是我们家那口子给我缝补,我也就过个眼馋!”
听到孙福田的回话,马振江挠了挠头,愈发郁闷了,
“老秦也是的,非要让老子绣什么紫金花,还说什么修身养性。
这不净扯淡了嘛,我连站那一动不动,都坚持不了一刻钟,还让我来绣花!
这不是姥爷蒙眼脱裤子——难为人嘛!”
这时,一旁的孙福田又对着马振江说道,
“王爷,我听说这两天,泰安王,庆阳王他们,每天可是连家都不回啊!
整日整日的都呆在城外大营里练兵呢!你说王爷您老是在这抱怨,也不是个事啊。”
马振江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而后说道,“哎!你小子哈,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我想在家里整日绣花吗?老子不想去军营练兵吗?我得完成任务啊!”
孙福田闻言,忙是说道,“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王爷您应该找个会这玩意的人教教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