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楼掌柜不久前，还对梁杰客客气气尊为上宾，此间却杀之而后快。
这也就是为什么梁杰不想欠人情，主动权捏自己手里的缘由。
简单来说，他要的是有拒绝的权利，无论那人是谁。
此间他目光和牛毕隔空对视。
牛毕的眼底有一丝戏谑，淡淡道：“不知阁下妻舅在哪儿呢？”
梁杰闻言心里咯噔，但目前有更关键事要处理，暂且把事按下去，抓起左手边茶几桌的油灯放到右手边。
“夜半不做亏心事，大白天也不用带个灯。”感恩楼掌柜冷嘲。
却见牛毕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颤声道：“你为什么有长明殿的火源。”
“你就说我是不是你师叔。”梁杰眯眼嘿嘿笑。
牛毕瘫坐椅子，黑脸道：“你要什么。”
“我妻只想做点小买卖，不想卷入是非，所以麻烦放过我。”梁杰抛出目的。
牛毕不甘心梁杰又一次脱离掌控，但见油灯那火点在，也只能抱拳道：“晚辈万不敢打搅前辈。”
梁杰见好就收，起身行礼告别，提起油灯走人。
“大人，真就这么放他走？”感恩楼掌柜看来，找个机会除掉疯子武尊，梁杰顶多算是个有才能的凡人，若是不懂事直接镇压就是了，没必要妥切。
“你难道没发现那火是咱们寺的源头吗？”牛毕无力摆摆手。
感恩楼掌柜呆愣。
长明殿就是昨天梁杰去过的地方，起源于魏晋时期似僧似道的宗派长明宗。
该派存世百年突然消逝，此后幽都附近多了个叫恩慈寺。
二者同出一源，可修为不足超凡者不能进长明殿。
而长明火就该派至宝，比武德殿九令牌还厉害，梁杰完全可以凭借油灯一点，成立类似恩慈寺的宗门，全天下武者无条件认可。
因此作为恩慈寺门人，见梁杰如见长生殿长老，该有的礼数得有。
牛毕想把梁杰当工具，对抗朝廷安排的计划算是破产了。
“算他走狗屎运，不过身边人说不定了呢。”感恩楼掌柜双眼冒精光。
牛毕闻言稍微提起精神，朝堂有想法的人多得很，张年年一群人护镖去幽都可不会一帆风顺。
……
梁杰原路返回镖局，把油灯放回书房来到前厅，见只有小青一人在擦拭座椅，问道：“他们人呢？”
“去干活了，镖头让姑爷回来后去黑龙王庙。”小青回道。
“她交代你的时候，语气是重还是轻？”梁杰这次没忘记昨晚惹怒张芳芳的事。
小青认真回忆了下，道：“很生气。”
梁杰倒吸一口冷气，这事还真没完了。
死到临头逃避也没用，他跟小青说了一声后急匆匆出门。
黑龙王庙。
任小凤在一旁处理日常工作，边上待客区，张芳芳陪着客人泡茶。
客人有三个，是住在城东凤天客栈，来自齐国的老许、武力不低的丫鬟，以及一个面上有褐色胎记的，皮肤白皙的男人。
张芳芳给每人分别斟茶，目光却一直在‘男’人身上，总觉得对方眼睛哪儿看过。
男人的瞳孔乌黑，给人感觉干净纯粹。
“时间比较紧，我家小姐就让我们三人先过来。”丫鬟齐潇说道。
张芳芳移开目光，回道：“嗯，阿杰跟我们说过和秦姑娘达成交易的事了，你们想从什么方面开始学习？”
“一切由你们安排。”齐潇把问题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