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先生不杀身为县令的黄甲,贫僧本以为外界误传,其实先生是个识大体的人,可而今看来是贫僧学识不够认人不准。”
牛毕有点生气了。
秦汉以降皇帝为尊深入人心,至少在入朝为官者看来是如此。
梁杰要好处没问题,人之常情,但说得那么直白就有悖伦理常纲,是大罪。
更何况梁杰的话等于是威胁。
“先生大才,无论去往何处都不会埋没,但也正是如此,为了不让日后他国箭雨射向我燕国士兵,今日章某只能冒犯了。”
章台知道张年年此刻不在城南,之前没提出来是因对梁杰印象很好,又不是牛毕心腹,加上使劲紧迫来不及提醒。
此刻为了燕国霸业,也为自己和陈德的脑袋,要把危险苗子掐死在嫩芽阶段。
梁杰实力在底气十足,扫两人一眼,淡淡道:“不够看。”
三个字让二人目光锐利如刀。
章台是七阶武者、牛毕是九阶武者,虽都是初段,但放之四海也是高手。
谁敢说不够看?
三人隔着放沙盘的方桌而站,大厅的温度比外面下雪的天气还冰冷。
“我与年年师出同门。”梁杰副手一脸自信道。
牛毕二人瞬间愣住。
不是张芳芳怕克夫谣言随便挑了个男人,根本就是…后来梁杰所有任性行为也都说得通了。
二人杀气随之消散无踪。
皇帝毫无疑问是尊贵的,然而能教导张年年年纪轻轻成就武尊,梁杰才能那么强悍,师父必然是超凡级别的武神,且是传承久远的名门大派。
要知道,天下郡王你方唱罢我登场,门派依旧屹立不倒,强大且尊贵无需多说。
今日他们对梁杰动手,门派为面子肯定得出手,燕国敢阻扰只会亡国。
因为武神下人间为徒报仇,武德殿也不敢阻挠。
“先生觉得价格多少合适?”牛毕抱拳问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交往都是利益驱使。
梁杰制造筹码的目的达到,自是不会揪着不放,脸上露出微笑,指着地上章台还没完全收掉的纸张,道:“请牛将军阅图。”
牛毕直觉价格不会低,却也没多在意,毕竟他有钱。
“冒犯了。”牛毕没有接章台递来的,而是亲自走到地上铺着纸张位置蹲下查看。
内行人就是内行人,只是一眼就比见到沙盘还震惊,梁杰要报酬合情合理。
“是吧,我让你们跟小孩道歉没错吧。”
梁杰走到牛毕身前负手俯视地上纸张,笑嘻嘻道:“都是按照顺序排列的。”
事实并非梁杰说的那样,他就是在护短,此刻顺便挤兑,牛毕却也不敢点破还得承认。
“三十数,先生觉得合适吗?”牛毕尝试开价。
三十万银两!
梁杰微微一惊,怀疑恩慈寺不是什么正经寺庙。
之前他特意打听过,燕国年税也才五百万银两出头,牛毕一下能拿出那么多。
“我师乃武神。”
牛毕知梁杰心中所想,扭头看着他嘿嘿笑。
死秃头,心眼真小。
他心里骂着,表明笑嘻嘻道:“为朝廷分忧,乃草民本分,如不是最近草民急需用钱,实在不敢开口,此番让先生见笑了。”
梁杰有仇当场报,同意价码顺带挤兑。
地图价值在那摆着,牛毕纵使心里不悦也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