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毕、陈德等人面色跟吃了腐肉一样难看。
他们都知道张年年是一名高阶武者,之所以没当回事,是因为是个疯子不足为虑。
而此刻梁杰演示可以控制,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张年年是九阶高段,在超凡者不能干预人间的规则下,几乎等于是世俗触顶级别了。
现场最强的牛毕才迈入九阶,根本打不过,因为虽同为九阶却是天差地别,更别提三千非武者精兵了。
“诸位看来都很年轻。楚天雄去南街张家闹事,你们都以为我只是侥幸能指挥我弟弟呢。”梁杰可记仇,直接伤口撒盐。
一二排的牛毕等人,平日都自诩运筹帷幄的大人物,闻言一个个怒火攻心又无法发泄,憋得整张脸通红。
“小弟再斗胆请问诸位一次,我城南有资格上桌否?”梁杰不给众人喘气的机会。
此话一出,连掌柜们都停下惨叫声。
众人心思出奇一致,城南是脏乱差的代表,乃是贱民的居住地,没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所以听到梁杰的话,一时间接受不了。
“看来都是不服气了。”梁杰冷淡扫了一圈道,“那只能按照之前说的,从今往后以浑河为界,各自过自己的生活。”
“不可能!”陈德脱口而出。
他乃是沈州几县的最高长官,分城这事对他官途影响最大,所以是最不可能接受的。
其他人利益点不一样,但态度一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按照古老仪式走一遍了。”梁杰嘿嘿笑。
所谓古老仪式就是打一架。
按照他带着个高阶武者威胁的行为,肯定是指挥张年年,把自诩高贵的上城区人全宰了。
“你要造反!”牛毕冷冷道。
“城南有将近十万人,几十年绝大部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你还有你们都在哪儿?而今我们只要求一个平等,死活都不肯答应…”
梁杰手指一一把八大势力都点了,接着目露精光道:“故此,城南人想当个正常人吃饱饭,造反天经地义!”
梁杰的声音如钟鸣,在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逆贼,你不怕等来年春暖冰化,朝廷派精兵良将来平反。”黄甲拍桌瞪眼道。
大家为之一振。
九阶武者厉害又如何,朝廷又不缺高手。
“沈州扼守北境五朝关键点,只要能够安稳,朝廷在乎是谁控制城里吗?”梁杰眯眼笑呵呵道。
此刻,所有人寒气从脚底板生气。
梁杰的话是对的。
要知道沈州往北不到二百里,有四大渔猎国朝,对之前的梁国还是现在燕国,都很大的压力。
朝廷才不会为一群死人,导致沈州不安稳,被人趁虚而入。
“看来是小僧考虑不周。不管时机还是布局,梁先生都算无遗漏,实乃人杰也。”牛毕面露苦笑道。
牛毕这话的意思就是妥协了。
其他人不甘心,但个个没再发话,使得现场气氛跟参加葬礼一样悲痛。
“其实我没那么暴戾,只是想有个机会,和高贵善良的上城区人们多多交流。”梁杰露出真诚微笑。
掌柜们握紧拳头面色铁青。
亏你有脸说。
天下谁人交流,是带着就个顶级武者在身边,且还是个不受控的疯子。
一二排,真正掌握沈州权柄的人,读到的意思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们发现梁杰是在透露善意,今天的事不影响双方日后交往。
最开心当属牛毕、陈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