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杰左手夹着王志,双脚内力喷发,以镖局后院的茅厕为中心点盘旋。
“难得遇到个有趣的坏蛋,就这么看着他死了?”
梁杰不甘心。
他想过用茅厕当减缓冲击力垫子,把王志丢下去。
然而对方掉入零下十几度的河里,此刻已奄奄一息,怕扔下去怕不是直接见阎王。
嘎吱~
隔着人高围墙的铁匠铺,此时后院的书房窗户推开。
“雪天放风筝就算了,还把自己放飞,你够胡闹的。”张年年脑袋冒出来。
没喊名讳就是正常小舅子!
梁杰大喜过望,加大脚底内力喷溅调整方向,把王志当铅球抛出去:“接住。”
王志脑袋朝张年年飞射。
“乱来。”
张年年骂着,人也从窗户飞出抓住高速俯冲的王志,接着像是没有重量一样飘在空中。
梁杰把王志甩出去,收了脚底喷溅的内力,径直砸向下方几十米的地面。
砰~
坚硬的地面被砸出个深坑,土尘飞扬。
“早知道刚才不堆雪人了。”
梁杰从深坑跳出来,人没有一点伤就是灰头土脸。
“他是谁?”张年年单提着王志的衣颈,如羽毛一样飘落地面。
梁杰好生羡慕,有意讨教学习,可想到张年年正常时间不多便放弃,走上去边道:“他是偷咱们秘方的人。”
随后他简单说了下午饭后的经过。
“原来如此。”张年年低头看着手里提着的王志道,“交给我来治疗。”
“你?”梁杰不放心。
“农历十月十,我唯一能全天清醒时。”张年年提着人飞向隔壁书房。
“还有这说法?”梁杰在地面追着最后翻墙。
铁匠铺这边的书房,就是张年年卧室外加乱七八糟功能。
张年年把王志丢地上,取来针灸治疗。
梁杰盘坐火盆边烤火:“今天有什么特殊吗?”
“咱们很熟吗?”张年年头也不抬。
“你大爷。”梁杰眼皮狠狠翻了下。
正常状态的张年年,声线好听,加上菱角分明的五官,简直是当世潘安,就是性格冷漠让人讨厌。
冷漠归冷漠,张年年医术没得说,还有独特内力加持,只是几针下去,就让冻得心脏快停止的王志,剧烈咳嗽着,迅速从鬼门关归来。
“你干什么自杀?”梁杰忍不住发问。
“梁大人?”王志缓缓张开眼。
“是我。我是让你去观察城南百姓,无论贫穷富贵都没有自艾自怨,为自己为亲人奋斗着,没想到你无限放大自己固执的缺点,非得纠结在城北才能出人头地,转不弯就跑去跳河。”
梁杰越说越气愤,若不是上茅厕打喷嚏来得巧合,自己可就犯了无冤无仇乱杀人,将来要下地狱的重罪。
“小人不是…”
王志用双手撑起虚弱的身体,扭头隔着火盆望着梁杰解释:“我明白大人指点的道路千万条,于是不在沉迷过往……”
王志说话磕磕绊绊,但还是解释清楚自己的行为。
他打算穿着破烂衣衫,踩过迎官桥抵达上城区,证明自己已然醒悟,也是断绝二次盗秘方的机会。
只是刚落桥,就被边上的楚归员看到,叫了家丁强行带去毒打。
“城南老百姓穷得衣服都穿不起,还有人打赤脚踩着雪地,都没有倒下,我凭什么屈服楚恶霸,就因为他家作坊出问题,我就活该被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