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正山亲自出府相送下,陆厚德坐上了回程的马车,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返回他自己的府邸·····························一炷香之后陆厚德的马车缓缓停靠在了江南总督府的门前,紧接着陆厚德便是走进了陆建朝的书房。
此时陆建朝的书房中,除了陆建朝之外,还有一个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的年轻人,此人便是陆建朝的亲侄儿,现任江南军的统兵大将陆云!
相较于老成持重的陆建朝,年轻气盛的陆云显然是更加沉不住气的那个,见到陆厚德后他便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事情怎么样了?”陆厚德闻言微微点头说道:“事情我已经告诉慕容正山了,现在就看慕容正山怎么做了!”听到这话坐在主位的陆建朝也是点了点头道:“事情告诉正山就可以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剩下徐兆杰该怎么做跟咱们江南就没有关系了!”
“徐兆杰的人又过来要银饷,都已经被我派人打发回去了!”陆云闻言还是忍不住讲道:“大伯,要侄儿说您对这个姓徐的实在是太过仁义了,要我说这奉武军和镇南军都不是什么好鸟!”
“要我说现在他们狗咬狗,就让他们咬去呗,我们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岂不美哉···························”对于陆云的这番话,陆建朝则是摇了摇头说道:“若是镇南军和奉武军实力差距不大,我自然会坐山观虎斗,笑看他们打生打死!”
“但是现在镇南军很明显不是奉武军的对手,所以我们虽然不能直接出兵帮助徐兆杰,但是在其他地方上我们能帮的还是要帮上一把!”说到这里陆建朝顿了顿,目光在自己儿子和侄子身上环视一番,然后语重心长的讲道:“厚德,云儿你们要知道,我们虽然和徐兆杰有仇,但是现在帮徐兆杰就,就是在帮我们自己!”听到大伯这么说,陆云张了张嘴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其实陆建朝说的这些大道理他都懂,但是作为率军与徐兆杰交战的江南军将领,陆云在情感上无法接受和镇南军相媾和!
毕竟数万江南军都曾经饮恨在了徐兆杰的手中,其中不少人是陆云的同袍好友,陆云曾经发过誓要替他们向徐兆杰讨还这一笔血债!
除此之外之前的赤山府之战,江南军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徐兆杰绝地翻盘!
而作为指挥这一战的江南军将领,年轻气盛的陆云也是认为这是其生平最大的耻辱,一直在心中耿耿于怀,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再度和徐兆杰在战场上对垒,他好将场子找回来··························所以虽然知道现在面对泰山压顶般的奉武军,江南的形势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危如累卵,为今之计似乎只有和老对手徐兆杰的镇南军报团取暖!
但是作为军人的陆云在情感上,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在内心中排斥抗拒镇南军!
见侄子陆云不说话了,陆建朝将目光转移到了陷入沉默的儿子陆厚德身上,沉吟片刻之后他开口问道:“厚德,你还是不看好徐兆杰这次的行动吗?”在父亲的目光下,陆云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觉的徐兆杰这一次准备的十分充足,他知道统调处无孔不入,在淮南,荆楚有不少的暗桩探子,镇南军大规模的调动很难瞒住他的耳目,所以特意做出了一些列假动作,还让我们给奉武军放出一些消息,试图迷惑奉武军的作战部署!”
“而奉武军那边重心还是在北边,驻扎在南方的奉武军部队虽然一直在准备,但似乎还没有做好和镇南军交战的准备!”
“所以如此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我觉得徐兆杰这一次很有可能回打赢一场漂亮的胜仗························”听到儿子这么说陆建朝也是有些疑惑,目前在江南军的阵营中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被奉武军的声威所吓到的,主张劝陆建朝投降奉武军,以此来保全家族的富贵与安全!
而另一派则认为叶明盛是乱臣贼子,正所谓汉贼不两立,江南军应该放下过去的仇恨恩怨,和徐兆杰联合共同抵抗奉武军,保持自身的独立并伺机而动!
而作为陆建朝的大公子,江南军一派公认的继承人,陆厚德始终保持中立,没有公开发表过意见,即便是
虽然陆厚德没有表态,但是以他的身份来看,没有表态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陆建朝很清楚自己的大儿子并不看好,江南能够挡住奉武军,这也是让有心自立的他心中有了一些失望!
在今天奉武军大败钦察汗国的消息没有传回来之前,江南双方声音虽然吵的不可开交,但总体来说还是持平的!
不过随着奉武军大胜钦察汗国的消息传回来之后,事情就是彻底发生了改变!
主降派的声音大涨,就在刚刚主降派的几个大臣就一起来面见陆建朝,劝说陆建朝投降奉武军前后夹击奉武军·························这些主降派认为奉武军如今已经大势已成,就算江南和淮南能够联手,也不可能打的过的奉武军!
所以既然如此,何不识时务者为俊杰?奉武军的那位叶大帅,虽然一直被世人称其为鹰视狼顾,但观其行为也不是一个残暴之人!
因此若是投降肯定没有性命之危,其次还能够在未来的新朝谋求一个好的爵位,其次江南的百姓也是能够免于战火之苦!
如此一箭三凋,何乐而不为呢?难道非要等着破城灭族之祸出现在眼前,才要悔不当初吗?
讲真当时面对手下大臣讲这些话的时候,陆建朝一度有一种错觉,觉得来劝谏的不是他的属下而是奉武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