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尧说完,静静凝视着云子猗,不错过他脸上的每一分神情。
云子猗却依旧眉目淡淡,连笑意都清浅:“好。”
他的反应太平淡,那点儿笑意更是在祁尧本就纷乱的心绪上又点了一把火。
就好像只要能让他饶祁煦一命,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可不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吗?都说得出任凭他处置这种话了。
那……如果他做些更过分的事呢?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再难收回。
何况他忍了太久,等这一天也实在等了太久。
祁尧执起云子猗的手,轻轻摩挲着那截细白手腕上被他攥出的红痕,蓦地一笑:“先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不知。”云子猗倒是坦诚,神色也波澜不惊。
云子猗清楚,自己大约是有些有恃无恐的,尤其在知道祁尧的心思之后,惊怒是一回事,可同样也更确信祁尧不会伤害他。
“不知还这般淡然,果然是先生。”祁尧低声笑着。
【或许……该是不知才这般淡然。】
【若是知道了,先生该是怎么样的神情?】
云子猗被祁尧带入了寝宫。
寝宫内其他人都被遣了出去,门窗亦紧闭,这样静谧而封闭的环境,令人无端心生不安。
“你要做什么?”云子猗佯作镇定,只是呼吸不知不觉间快了些许。
“先生还不明白吗?”祁尧却是反问了一句,语调柔而缓。
“学生要向先生讨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