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此感悟，日后便当铭记此心。”祁无妄说完口中却是吐出一大口鲜血。
“无妄！你受伤了？”楼云寒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样？”
“无事。”祁无妄吞了一颗回春丹，视线落在那颗蛋上，“此地不宜久留，待这蛋孵出，我们便需立刻离开这片大陆。”
楼云寒愣了愣：“离开？如何离开？”
祁无妄拂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一步：“自是从海上走。”
“可是……”楼云寒心中有些没底，“历来出海之人十死无生，就算你很厉害，但大海何其浩瀚，我们谁也不知会遇上怎样的风险……”
“那又如何？”祁无妄转头冷冷看向他，“难道你宁愿一辈子在此做笼中之畜？”
闻言楼云寒手心狠狠地攥在了一起。
今日他所经之事桩桩件件都令他大受震撼，从前他自诩天骄，心比天高，以为自己未来定然会傲然群雄，可今日观祁无妄与卓瀚文一战，他就如是蚂蚁观大象，深感自身的脆弱与渺小，更别提那背后还有一个轻描淡写便抹去整片大陆武者性命之人……
若是经历此事，他还能安心偏安一隅，那他楼云寒这辈子算是枉走一遭！
“我自是不甘！”楼云寒走到祁无妄身旁，视线落在那遥远的天际之外：“只是，我们对大海之外一无所知，也不知该去往何处。”
“只要往外走，总会有去处。”祁无妄拿出先前从卓瀚文储具中得来的舆图，楼云寒凑过去看了一眼，“这舆图好大，南华洲……这便是卓兄……卓瀚文所在的大陆吗？”
“嗯。”祁无妄视线扫过舆图上标出的“开元府”和“崇明院”等地，最后又落在“秦氏祖地”上。
这秦家在这般辽阔疆域上竟然也有单独标注，独占一块宝地，想必定然是个大家族，看来他今日结仇不小。
楼云寒道：“这南华洲实在辽阔，一国疆土竟然比我五国还要大，卓瀚文所使的武技何其精妙，想必那南华洲定然有无上武技，我们要去此处吗？”
“早晚要去。”祁无妄收起舆图，“但不是现在。”
他看着那枚生机愈发蓬勃的凤蛋，道：“我抢了那人机缘，杀他族亲，来日若是相遇必是死仇，我如今尚不敌他，便只能先蛰伏。”
“这倒也是。”楼云寒叹了口气：“这还未出海，便已与一方大能结仇，我怎么预感日后我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呢。”
祁无妄语气沉了几分：“修仙本就是逆天争命，若想好过，你便老老实实当个凡人吧。”
“修……仙？”楼云寒眼睛猛地睁了睁。
“对，修仙。”祁无妄转头看向楼云寒，“你不是想要学我的本事吗？待此间事了，我便会引你入门，带你踏上仙途。”
“仙途……”楼云寒已经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他们修炼武道不过就是为了多争百年寿元，仙之一途从来无人敢妄想，故而祁无妄口中之言实在是令人震撼，“这世上……真有仙吗？”
祁无妄看向他道：“若世上无仙，那为何世间万域皆有仙的传说？”
楼云寒闻言愣了愣，他竟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可传说便是传说，仙者听起来便神通广大，能翻天覆地，我等肉体凡胎，当真可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