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各家有序的排好队前往案几前更换照身贴,让黄品很有种后世招聘会的既视感。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招聘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而且不管是负责招聘的李信与尚书林,还是应聘的各家之人,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可以说是妥妥的双赢。
当然,儒学的那帮家伙暂时不在其列。
毕竟小两千人中,有一半是儒者与儒生。
就算是有了邓行与那些还算有担当的,黄品也要拖一拖熬一熬这帮家伙。
在做出足够的对比,在儒学最失望的时候再给些希望过去。
不过想要反差的效果更好,对邓行的安排就不能吝啬。
扫了一眼案几前的长队,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弄不完。
黄品稍稍琢磨了一下,对正跟已经登记完的一众兵家人谈笑风生的李信使了个眼色。
李信见状,赶紧与陈中等兵者加紧说了几句,迈步走了过来。
待李信走得近了,黄品朝着邓行的方向努努嘴,“郡丞或是府内书佐令史,您觉得哪个给他合适。”
“哪个我看都不合适。”
听了黄品的打算,李信将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回了一句。
瞥了一眼邓行,又望了望还在原地的那些儒者与儒生,李信皱着眉头道:“郡丞为郡守副手。
官职过高不说,还要对其进行举荐。
虽说但凡与人有关的都归你这个郡尉去管,但郡丞可轮不到你举荐。
即便是能举荐,我也不赞同你这样做。
真出了什么纰漏,你可是会跟着吃连坐之罪。
而书佐令史不管是郡守府的还是郡尉府的都是书佐之首。
这个位置太重要,没有入府做过书佐或是各曹令史,根本做不来这个活计。
就算是打算千金买马骨,也不该直接扔出这两个职位来。
征辟入学宫,或是给个各县下边的主事已经是……”
说到这,李信猛得想起黄品做事向来不无的放矢,且看人也非常准,收声想了想,摇摇头改口道:“还是先说说你敢用他的底气在哪吧。”
抬脚戳了戳地上的草,黄品语气略微低沉道:“哪来的什么底气不底气。
之前不是与您说了,能收拾儒者的只有儒者。
而邓行的品行还没变味,还能为了公理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与荣辱。
不管他能不能将给的官职拿起来,都得推他一把。
而且淳于越那丑态各家都看到了,这个时候是分化儒者的最佳时机。”
抬起头看向李信,黄品笑了笑,道:“九原现在黔首连三千之数都没有,再犯错又能错到哪去。
若是等九原的口众多起来了再启用,反而更让人不放心。”
李信摸了摸短须,点点头道:“你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顿了顿,李信又摇摇头道:“按你的谋划,今后不要说县学,就连乡学你都想设立。
就单给他这么高的职位,让那些去教授蒙学或是派到各县做县吏书吏的儒者与儒生该怎么看。”
“当然是向前向上看。”
先是应了一声,黄品再次朝着邓行努努嘴,“能得高位,那是他为正义为至理冒死得来的。
想要高位还不付出,哪来这么好的便宜事。”
扭过头扫了一眼儒者与儒生,黄品嘿嘿笑了两声,“这一茬的儒者,虽然没一个是有主心骨的。
可却也不像淳于越那样狂妄自大与沽名钓誉。
尽管没跟邓行一样站出来,可对淳于越也一样没人出来说话。
况且都不是三岁的孩童,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刨除当初在宫宴上跟着蹦跶的那些,在我看来都是可用之人。”
李信见黄品这样坚持,轻轻叹了口气道:“问题是这些儒者与儒生太多了。
你至多能跑出去几十个,到时候看不住他们,不知道私底下又会惹出什么祸事。”
“还有精神私下使手段,那是对他们用的还是轻了。”
对李信一挑眉,黄品再次嘿嘿一乐继续道:“咱们九原可是边郡。
他们日后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县兵与戍卒。
有句话叫学者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单单是这些军卒,就能折磨的他们欲生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