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团长,你出名了,连耶稣都认识你了!”
要换做平常芬格尔或许还能蹦出一句玩笑话来,但他看见路明非在
犹如龙吼一般的轰鸣声盖过了教堂内的钟声,路明非的身形变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他已经现身于祭坛之上,一脚踹翻了这位天主教教派的最高象征,手里那把由炼金军士出品的“毁信之牙”毫不犹豫地捅入他的胸膛。
狂涌的鲜血将那套奢华的教宗袍染得更加猩红,这等堪称残暴的攻击下,这位衰老的教皇本应立即魂归天国,但似乎有种奇特的力量维持了他的生命。他以仇视的目光瞪着路明非,涌血的嘴张着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路明非从不会给异端这种机会。
犹如龙牙一般的锋利齿刃一路往上血腥地撕咬着,以在家乡人类看来或许是极度残暴反人类但对阿斯塔特而言却是再平常不过的攻击手段在教皇的躯体上溅起一抹又一抹鲜血。
钟声连续敲响了九下,毁信之牙的轰鸣也在最后一声钟声敲响后停下,空阔巨大的殿堂内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我们最好趁现在离开,少爷,”帕西手持一把猎刀站在恺撒身前,他神色严肃地说道,“您这位同学的行为要比刺杀总统更加严重,您和家族绝不能被牵扯进这样的事件里。”
恺撒仍处于不解与震惊之中,他想搞清楚教皇为何会说出路明非是撒旦这种话语来,不过……教皇陛下看来是没法再开口了,祭坛上只剩下一团模糊残破不堪的血肉。
稳住理智与情绪稍加思索,恺撒深吸一口气拒绝了帕西的提议:
“不,我相信路明非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也许教皇是龙王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假扮的……”
路明非神色冷漠,一番掏心掏肺肝胆相照后,亵渎的混沌力量再也无法潜藏于凡人信仰的背后,终于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个变化不定的亵渎火焰符号浮现于教皇尸体的表面,一只生有尖刺的瞳眸自火焰中浮现,正直勾勾地盯着路明非,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下一秒,路明非一脚踩了下去,“噗叽”一声溅起些许鲜血,但这样并不能彻底抹杀混沌的痕迹。
名为“信仰之力”的帝皇伟力自路明非体表浮现,于身后化作朦胧的羽翼与光环,同时也在他手掌处凝聚成一柄实质化的长矛。
“而且比起撒旦……路明非他更像‘天使’不是么?”恺撒看着路明非将那柄金色的光矛插入脚下那团血肉,随即被金色的烈火所焚烧。
“芬格尔兄弟。”
路明非亲眼确认异端的尸体被焚烧成灰烬后才从祭坛上走下,甩去毁信之牙上的血液。
“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团长!”芬格尔从风衣下摸出两把爆弹枪——在进入圣彼得大教堂前一行人都有经过严格的搜身,但卡塞尔学院有专门的课程教导学生能在搜查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武器带进来。
“这里已经被污染了。净化一切被污染的物种。”
“那……明白!”芬格尔本能地想说“那团长您这一路走来岂不是看走了眼”,但意识到这会有损团长威严,连忙闭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路明非淡淡地说,“这是我的过失,我没能发现恶魔的力量能够依靠凡人的精神信仰伪装到这种程度……我会摘下恶魔的头颅向帝皇赎罪。”
他扫了一眼这空阔巨大的殿堂,青铜华盖前的半圆形栏杆上九百九十九盏长明灯依然明亮,但廊檐处的耶稣雕像却流下了醒目的血泪;《圣母哀痛》那悲痛的圣母神色变得狰狞可怕,好似要吃掉死去孩子的尸首……
原本的华丽庄重的幕布已经被扯下,亵渎的雾气与力量弥漫在殿堂的内部,扭曲着肉眼所能见到的一切事物,真实与虚幻之间的界限似乎已经不存在。
那头潜入家乡的万变魔君纂改扭曲了凡人信徒们的信仰,从原本信奉的基督变成了它本身甚至可能是万变之主而凡人们对此并不自知——
这也是喜欢观察变化的万变恶魔们最擅长的亵渎手段,哪怕是帝国国教管理的“枢机世界”,万变魔君都有机会潜入其中以邪恶的手段污染信徒们的潜意识,当他们虔诚地向黄金王座上的帝皇祈祷时,实际上祈祷的对象已经换成了至高天的混沌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