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被一箱箱装进卡车,邵明的心里却在思考别的问题。
带走小女孩们虽然是大家都默认同意的事情,但自已毕竟是提出这个想法的人。
一股无形的压力和责任已经悄然爬上肩头。
随着加入团队的人数越来越多,无论自已是否愿意,自已的身份已经在发生变化。
如果说团队现在就像是一台疾驰的火车,那自已就是车头——但却是一台被车厢推着向前的车头。
因为阿斯吉的保护,因为有阿斯吉这台“有动力的车厢”存在,火车才能平稳地向着家的方向运行。
更因为一路走来上车的人都没有什么怨言,车厢之间才能拴在一起。
但是一旦遭遇到什么大的挫折,一旦火车开始爬坡,还会不会散架就是另外一个问题。
自已不像是团队的领袖,而仅仅是一个发起人,组织者。
自已也没有和团队真正的融入到一起,以团队的层面去思考问题。
更严重的是,如果有一天阿斯吉遭遇了什么意外,只怕自已这个车头完全没有能力可以带着车厢在平地上前进的能力。
他不由得回想起上次在农场的经历,如果没有阿斯吉,自已——乃至整个团队可能都要葬身于那个商场中。
如果没有阿斯吉,农场的人会不会把自已等人直接扔出去?
这次在营地,当自已还在和里兹曹喆争论的时候,也是阿斯吉站出来,扫清了威胁。
如果说阿斯吉一开始还有意引导自已成长的话,随着他距离自已的女儿越来越远,保护团队中其他人的信念越来越强,只怕自已会完全变成一个受人照顾的婴儿。
而自已在这个过程中竟然也坦然接受,享受着阿斯吉带来的保护和便利。
也许自已过去的身份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一个成天躺平等着混饭吃的孩子。
也许当初踏上回家的旅途只是头脑一热,但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自已乃至一两个人的事情。
只要还在回家的路上,那自已就不能再做一个被保护的孩子。
现在团队的人数也就是十来个人,什么事大家还可以商量,一起讨论。
如果以后人越来越多,又怎么去和每一个人讨论?
这是性命攸关的末日,还有几千公里的路在前方。
这不是阿斯吉要走的路,这是自已要走的路。
“你在想什么呢?”冯予笙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愁眉苦脸的?”
“在想……我们的事情。”
这话一说出口,差点让冯予笙脸红到脖子根去了。
“不是不是。”见自已的话引起了误会,邵明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团队,你能理解吗,我们这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