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冯远坐在堂上,却是有些坐立难安的。
“贤侄,啊不,方总旗,侯爵勾结马贼,你可知道这是罪名么?”
“当然知道。”
“若你所说属实,那谭家可就不仅仅是夺爵这么简单了,甚至有可能会抄家灭族的!”
方明岩也是觉得奇怪,心想一向素有贤名的侯爵府怎么会被儿子盯上了。
难不成是儿子方羽在诬陷吗?
不,他相信方羽绝不是那种会随意诬陷人的人。
所以,方明岩即便觉得奇怪也还是选择了相信。
这个时候方羽踢了陆信一脚。
陆信急忙说。
“小人能证明,忠顺侯爵谭子义正是响马寨的一员,他是勾结响马寨真正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知府冯远有些犯了难。
如果只是方羽说的话,他还觉得是诬陷。
可现在却是陆信在说。
这可信度可就高出许多。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知府冯远也只好说。
“传忠顺侯爵谭子义过来问话。”
原本侯爵府距离衙门大堂也不算远。
可是那谭子义却耗费了半个时辰的工夫才走到。
他走进来时还踉踉跄跄的,看似很是难受。
“在下谭子义拜见诸位大人!”
因为谭子义是侯爵,所以他也不用下跪。
谭子义的态度看起来非常谦和。
然而方羽却觉得这家伙一定是装的。
知府冯远问道:“谭侯爷,这里有人揭发你同邪道响马寨有勾连,所以需要本府与方总旗会同审案,你可知悉?”
“在下知悉。”
“好,那本府问你,你与响马寨的马贼可有相识?”
“天地日月可鉴,在下一向在家中静养,并不认得任何马贼。”
冯远又继续问陆信:“陆信,你之前是如何说的?”
陆信急忙磕头:“回禀冯大人,小人曾经看到过谭子义的后背上有刺青,那是响马寨的标志!”
冯远又问谭子义:“谭侯爷,可否褪去上衫,让吾等一观?”
“这有何难?”
说罢,谭子义便褪去了上衫。
他的后背亮了出来。
但是,却并未看到刺青,而是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谭子义委屈道:“刚才家中小厮正在砍树,我一时没注意就被大树刮到了,这还没来得及去看郎中。”
陆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这,这,这明明是他自己用刀刮掉的!”
不得不说,谭子义真是个狠人。
他竟然用这种方法来隐瞒自己的刺青。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片,就连知府冯远也吓得够呛。
“快,快快穿上,快快穿上。”
谭子义将衣服穿好,而后又是踉踉跄跄地找了把椅子坐下。
“还请冯大人明鉴。”
冯远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这,这……”
谭子义似乎是抓到了什么痛点。
他继续质问。
“我谭家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自认为从未在华表府做过任何不法之事,为何此刻却要污蔑我谭家与贼为伍呢。”
“不不不,谭侯爷还请消消气,目前并未有人污蔑你,还只是在查案。”
冯远自然不能直接把话说死了。
即便他能够猜到谭子义或许真的与响马寨有勾连,但是此刻却也真的没有证据,不好说什么。
既然是问案,那就必须要有证据。
陆信此刻已经开始大声喊叫了。
“不可能,我明明是亲眼看见的!还有,当日就是他把刘传邦交给我的!他确实是跟响马寨有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