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重新恢复了优雅,言语间也不再有挑拨和恶意,仿佛刚才的对话全由他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开口,现在拒不承认。
“我听说,他们陆陆续续,派了五位仪式者利用坐标进入同样的梦境——遗憾的是,他们和仙德尔·克拉托弗的下场一样,全都陷入了永眠。”
“这很有意思,是不是?”
“哪怕从床上滚下来都能从梦中脱离的当下,这事儿实在新奇。”罗兰思索。
规则改变后,梦境对仪式者…或者学徒、凡人的威胁大大降低:他们不必再担忧踏入一片再也无法归来的土地,也不必恐惧死在梦境中,永远无法苏醒。
身体的坠落,或梦境中的死亡,都能让他们重新回归醒时世界。
这样的规则下,仙德尔到底怎么回事?
梦境有问题,还是…
梦里有什么东西?
罗兰忽然想起自己遭遇的,那个怀抱头颅的少女:圣亚割妮。
会是这样吗?
“…我不建议你掺和这件事,罗兰。”路易斯盯着神色平静的青年,真诚道:“我不建议。那很危险。”
他说。
“你不会认为,自己比得上那些三环、四环,甚至高环仪式者吧?”
罗兰拧眉:“还有高环仪式者?”
“当然。”路易斯说得轻松极了:“一个六环深陷梦境,最近。”
圣十字丢了高环,路易斯绝对高兴。
“高环。”罗兰重复了一遍。
他很难相信,那些手握伟力,在醒时世界呼风唤雨的强大仪式者会如此轻巧地死在一个梦境里——
虽然伊妮德、费南德斯以及许多执行官同他讲过梦境的可怕…
但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听见泡沫的破碎声。
他们死的就像泡沫的破碎声。
“高环可没有你想的那样强大,罗兰。”路易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琢磨什么。
他曾经也认为高环很可怕。
实际上。
没有抵达十环,血肉依然是血肉。
在路易斯·海曼看来,仪式者就像是掌握了一种强于枪械的、更难以言说的、凡人接触不到的武器而已。
可持有武器的人大多还是肉体凡胎。
更何况,那是梦境。
眠时世界一直都是高环仪式者的禁地。
每个千辛万苦抵达高环的仪式者,都不愿意像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一场古怪离奇的探索中。
所以…
“有时候我真羡慕「圣焰」和「兽群」,哦,还有永寂之环的那些不死人。”路易斯轻笑:“丰盈血肉的仪式并不多,绝大部分还属于「大仪式」,这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对不对?”
罗兰摇头:“如果可能,我也想拥有在声音中穿梭的力量。”
“「风琴」可不算好的道路。”路易斯言语未尽:“声音不一定永远存在。”
比如第八冠:荒原白冠主的「哀歌」,其中一环就拥有大范围静默的力量——包括少数奇物和仪式,都能做到类似的效果。
与此同时「风琴」每一环所获得的,也都算得上所有道路中最耗费「秘」的能力。
这条道路可怕又可悲。
像拖着巨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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