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月撩开车帘,冲着福公公道:“可否让我回去换身衣服?”
说着,不等福公公反应,宋惜月有些抱歉地继续道:“实在是我在城外难民处呆了一整日,身上脏污不说,期间还接触了不少病人。”
“若是因此导致陛下也被传染上疫病,我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听了这话,福公公即便是不愿,也只能松了口风,带着二十几个禁军跟在宋惜月的马车后头进了玉京巷。
这个时间点,顾浔渊与白娇娇还跪在宋惜月大门外。
平时宋惜月都是从后门走从后门回,今日马车突然停在正门外,倒叫她们俩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玉京巷里的人这会儿,都在暗地里暗戳戳看起了热闹。
马车停稳,门房立刻迎上前,搬出马凳。
青玉掀开帘子下车,随后冲着车上伸出了手。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惜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因为在城外施粥的原因,她这几日都穿着简单的布衣,一头长发也只用朴素的木簪挽在脑后,不施粉黛的模样虽然简单,却如出水芙蓉一般叫人挪不开眼。
顾浔渊直接看呆了。
白娇娇重重地用手肘怼了过去。
顾浔渊连忙回神
“阿……阿月!”他磕磕巴巴地开口:“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宋惜月站在他们附近,看着顾浔渊面露疑惑:“你们二人这是在做什么?”
闻言,不等顾浔渊回答,白娇娇立刻就大声道:“别装模作样了,我们在你大门外跪了这么多天,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说着,她挺了挺自己的肚子,看着宋惜月,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之色:“我知道你的孩子没了很伤心,但我月份这么大了,就算是要落胎也不容易。”
“你素来心地善良,一定不会希望我一尸两命吧!”
听了这话,宋惜月好似下意识一般,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马车后面的福公公,随后迅速收回了视线。
紧接着,她让身边的青玉上前去搀扶白娇娇起身。
却没想到白娇娇一下躲到了顾浔渊的身后,尖着嗓子大喊:“干什么!别碰我!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青玉立刻后退了几步。
宋惜月脸色冷了几分,道:“兰夫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娇娇充耳不闻,扶着自己的肚子自顾自地嚎叫。
顾浔渊此刻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抱着白娇娇,满面焦急地看着宋惜月:“阿月,娇儿在你大门外跪了好几日了,她身怀六甲,现在应该是动了胎气了。”
“可否求你通融一二,先让娇儿进去躺下,我去请大夫?”
宋惜月皱着眉没动。
顾浔渊又道:“阿月,我知道你还记恨着我与娇儿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但你才是我的正室嫡妻,这一点从来都不会改变!”
“我知道你想要一个人静静,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家中发生了无数大事小事,我从来都没有来惊扰你半分。”
“但眼下娇儿实在是等不起了,阿月,就当是为夫求求你,救救她吧!”
说着,顾浔渊眼泪滚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