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中书夫人入宫了,你要去看那边的热闹?”
听了他的话,宋惜月有些意外:“不是还不到十日吗?”
算算时间,应当是明天才对。
“她自己不是同皇城司交代了来历,补全了户籍吗?”
贺兰隽靠坐在轮椅上,半仰着头看着宋惜月,面上是浅浅的笑意:“看在顾将军的面子上,我就让周冕加了个急。”
宋惜月被他的笑晃了眼睛,当即转开了视线。
“中书夫人是为我入宫的,又是因为我坏了姨母清静,我得去一趟。”
闻言,贺兰隽并不意外,笑容不变道:“那走吧,我送你过去。”
“小宴殿这边……”
“书儿跑了,老二也跑了,难不成要你我孤男寡女留在这里私会?”
看着贺兰隽顶着一张坦荡的脸说出这样的话,宋惜月原本就在发热的脸颊更红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莫名想到了方才他说的。
这些年忙着打仗,连通房都未曾有过……
念头一起,宋惜月赶忙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贺兰隽往前去了一段路,没见宋惜月跟上,又停下回头看了过来,一眼就见到宋惜月脸色通红,跟个煮熟的虾似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了?”他问。
宋惜月仿佛吓了一跳一般回过神,心慌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了头:“没有,我就是……就是……”
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低垂着脑袋,闷头往前快步走去。
贺兰隽看着她飞快路过自己,甚至还加快了脚步后,愉快地笑了一声:“你该不会是在想我方才说自己洁身自好的事,是不是真的吧?”
宋惜月:!
她险些左脚绊右脚摔了出去!
“我没有,我只是想了一些别的事!”
扶着门框,宋惜月嘴硬地为自己辩解:“你……你是大皇子,尤其受陛下宠爱,你……你想如何都是旁人不能置喙的!”
说话间,贺兰隽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
他坐在轮椅上,依旧仰着头看着宋惜月,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宛若看着稀世珍宝。
那双眼睛仿佛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宋惜月只瞥了一眼就赶忙转开了视线。
她不敢看。
“阿月,”他低声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
宋惜月闻言只觉得心头一紧,慌乱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我是真的忙着打仗。”贺兰隽说着,视线落到了她因为紧张而攥紧裙角的手上。
他送她的东珠手链懒懒地垂落在手背,泛着莹润的光芒。
“而且还要给你找这么一串极品东珠手链,我是真的半点儿女情长的功夫都没有。”
说完,贺兰隽看着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脸,笑了两声,率先出了门。
他一走,宋惜月就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
天知道,刚刚她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头跳出来了!
“我这是这么了?”她站在原地,捂着自己的心口,看着贺兰隽的背影低声呢喃。
小宴殿外有一段台阶,宋惜月从里头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几个侍卫抬起了贺兰隽的轮椅,正在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
这一瞬间,宋惜月的脑海里莫名闪过贺兰隽从轮椅上滑去的画面。
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提着裙摆就飞奔而上。
说时迟那时快,抬着轮椅的侍卫不知为何忽然踉跄了一下。
被抬起来的贺兰隽身子一歪,竟真的从轮椅上往下滑落。
“小心!”宋惜月只来得及喊了一声,随后整个人就飞扑了出去。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不能让贺兰隽伤上加伤。
否则他的腿怕是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