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月想到头疼也想不通是为什么。
反而是那边灯下仔细看木牌的二玉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宋惜月喊了一句。
碧玉捧着木牌,满脸惊诧地走了过来,道:“小姐,这木牌上的图案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得出有南方部族的影子!”
听了这话,宋惜月也来了精神:“拿来我瞧瞧。”
她前世只远远地见过这木牌两次。
第一次是白娇娇入府那日,她盛装打扮地来看缠绵病榻的宋惜月时,腰间配着这格格不入的木牌。
第二次便是临死前,白娇娇与顾知礼在她周身浇了火油后,将木牌双手合十握于掌心,对着明月又哭又笑。
随后趁着顾浔渊不注意时,扬手丢入了大火之中,同宋惜月一并烧成了灰烬,
做鬼那两年,宋惜月只能跟在顾浔渊的身边。
他曾像是试探一般问过白娇娇几次木牌的事,白娇娇从未坦白过木牌已毁。
原本宋惜月没有在意过木牌,直到今日在小院见到火红嫁衣,年轻娇美的白娇娇时,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前世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所以才会临时起意,叫墨玉悄悄回去翻一翻小院。
对着烛火,宋惜月将木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秀眉紧皱。
碧玉是武婢出身,与青玉墨玉不同,她在南境长到十岁后,因父母战死才回到的京城宋家。
对于军中之事,她比宋惜月更清楚,
“碧玉,你确定这木牌雕刻的图案像是南边部族的风格吗?”
闻言,碧玉用力点头:“对,南边许多部族喜欢用猛兽猛禽作为图腾,但他们不想崇拜野兽,所以图腾的眼耳口鼻往往都会有几个位置带几分人样,他们称之为神性。”
“木牌上雕刻的兽首虽然稍显模糊,但轮廓可见是狼,却长着一张人嘴。”
碧玉说着,指着图腾上的嘴道:“在南边的许多部族之中,图腾持有者一般都是部族中圣子圣女,他们代表的是信仰之神,地位非常崇高。”
听了这话,宋惜月的心里模糊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知道哪些部族的图腾是狼首人口吗?”
闻言,碧玉张了张嘴,随后叹了口气:“那可太多了……”
“南方十万大山里生活着不知多少部族,可猛兽猛禽就那么几种,眼耳口鼻也只有五个,多多少少都会撞上,无法确定是哪个部族的,但一定是是南方部族的东西。”
宋惜月听了这话,思忖片刻后道:“替我拿身轻便的衣服。”
“小姐要出去吗?”
“不,”宋惜月起身,将木牌放在纸上拓印了起来:“顾老夫人是个势利小人,今日在城西小院却冒着得罪顾家嫡支的风险维护白娇娇,我怀疑她知道些什么,又或者,是因白娇娇的身份来历。”
“若这木牌的确是南方部族的图腾模样,那白娇娇的身份或许就来自其中。”
说话的功夫,宋惜月已经将木牌上的图案拓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眼下我不好惊动她,但她知道的,有一个人一定也知道。”
话音才落,三玉顿时眼前一亮:“赵嬷嬷!”
*
初秋的天,白日里虽然还热着,但夜里起风后却是冷的。
赵嬷嬷在柴房被关了一天水米未进,又被嫌她吵的武婢扒了外衣捆了手脚堵了嘴,早就从一开始的嚣张变得蔫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