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海方丈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不管修罗堂的人是谁下的毒,但现在,他却中了毒!
他将佛门神通和血河神功融合在一起,达到了通天彻地的地步。
《血海超度经》。
这门武学,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有信心,在这血海之中,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然而……谁曾想,还没等他大展拳脚,大日宝库中的东西,他还没有拿到......
却被一个小小的“毒”给毁了!
这让他情何以堪!?
晦海方丈默默运功,但听得砰砰两响,又是两个大穴中鲜血迸溅而出。
他的内力,已经有了逆转的迹象。
他抬起头,看向那女子。
一条红线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红绳像是一条小蛇一样,顺着她的手指蔓延开来,很快,一条绳索就从她的衣袖之中被拉了出来。
红绳缠绕在绳索上,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犹如一条灵蛇一般,直接朝晦海禅师地脖子扎了过去。
女子手一扬,绳索自然而然的绕过横梁,晦海禅师也没怎么用力,就被拉上了半空。
当绳索缠绕住他的脖子时,晦海禅师发现,他再也无法施展任何手段了。
枯木是想要制住他的武功,让他不能动弹。
但只要被这绳索缠住,任你武功再高,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怎么回事?”
晦海方丈看着女子手上的红线,有些不敢相信。
就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蜘蛛网,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
说着,她将袖子往上一拉,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臂。
但在她的手腕上,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些红线,就像是扎进了她的手腕里,钻进了她的经脉之中。
“神仙索?!”
...”
晦海方丈满头雾水。
女子忽然笑了起来,只是这一笑,却透着几分凄凉。
“神仙索……原来是在你的身上。”
另一边,一个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来,轻轻一挥手,窗户就被推开了,露出陈凡的身影。
对方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身形一闪,已经是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晦海方丈内力尽失,只能死死盯着陈凡,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眼眸中,却满是希冀。
但陈凡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看了看那什么神仙索,略一沉吟,道:“敢问姑娘,神仙索是如何落在你手里的?还有你......为什么要冒充花雨侠的丫鬟?”
少女看着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十年前,我无意中从一具尸体上得到。
“至于伪装成花雨侠的女仆……”
她笑了笑,道:“若不是我命不久矣,真做他的侍女,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做个妾室,也比这样颠沛流离好。”
陈凡微微一愣,然后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能不能别煽情了?
“陈公子……”
说着,她看向陈凡道:“我有事相求,不知你是否愿意?”
“哦?”
陈凡淡淡一笑道:“我想知道,以你的能力,还需要别人帮忙吗?”
“陈公子莫要取笑在下,在下这一身本领,与阁下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否则,在飞霞山下,在下也不会避而远之了。”
小侍女轻叹一声,道:“这条神仙索虽然帮我报了仇,但却是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我怕我只剩下三刻的时间,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死去......我曾对我家少爷说过,等大觉寺的事情了结了,我便让他把我送回家,或者让我做他的小妾......”
“但那只是一个谎言,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还好,大事已成,心愿已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
“所以,我想请陈大侠帮个忙,就说我...我不管他了,他可以远走高飞,逍遥自在。”
说到这里,她忽然笑了起来:“对了,记得告诉他,我的名字是……余慢慢……”
擂台之上,段新城的声音戛然而止。
场中鸦雀无声,数千武林人士,尽都鸦雀无声。
这是江湖中最恐怖的事情。
段新城所说的,并非只是村里的事情,而是大觉寺近二十年来的所作所为。
每一处细节,他都了然于胸。
这话一出口,哪怕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都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善行大师憋得脸都紫了,实在是忍无可忍。
“一派胡言!
“段施主,岂有此理。”
说罢,他突然飞身而起,僧袍鼓荡,内力鼓荡,腾然身形暴涨,僧袍下,一掌已至段新城身前。
段新成冷冷一笑,手中沥血游龙枪猛然爆发出龙吟之声,和那袈裟狠狠撞在一起。
段新城向后退去,而那善行大师,也是落地之后,再度出手。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大觉寺的和尚们,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善行大师发出一声冷哼,本来他是不打算搭理的,可还是有很多人跟着起哄。
山呼海啸!
就连他,都没那个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段新城。
他的手放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道:
“段施主,不知您何居心?”
“我说的是事实,将调查的结果公布出去。此事关系重大,在下不敢擅自做主,特请天下英雄评理。”
“不过,光凭你一张嘴,我也想不通,段施主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来诋毁大觉寺......哦,对了,前些日子闹得满城风雨的血玉蝉之事,莫非段施主也是血玉蝉的人?听说血玉蝉里面的人,个个口是心非,段施主此举,着实让人生疑。”
不得不说,这句话还是挺管用的。
有人嘀咕道:“大觉寺在江湖地位极高。血玉蝉毒害江湖,你这是要把锅甩在我们头上,好让我们自毁长城吗?”
“不过,段新城的名气那么大,他是不是真的投靠了血玉蝉?”
“名气大又如何?血玉蝉虽然也有一些比较出名的,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
一开始的时候,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变成了一种风潮。
可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段大侠,你凭什么说自己不是血玉蝉?况且,善行和尚虽然有些鲁莽,但事关大觉寺根基,如此举动,倒也合情合理……你可有证据?”
“没错,段新城,你那杆铁枪虽强,可和大觉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无凭无据,如何能信?”
“在我看来,他就是想让大觉寺身败名裂,对江湖正道失去信心!”
段新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证据?好吧,既然你想要证明,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好了!只是,在场的人太多了,即便是看到了几个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一个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