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闻声看去,正好瞧见那十方人影交错,最终化入一身。
原本看不真切的容貌,随即变得真切起来。
只见来人生有重瞳,玄玄之气暗藏。
双手双脚,竟与人族无异。
只是肤色青紫,看着怪异。
此人刚来,便毫不客气的指使起了麻姑。
“麻姑,青鸟狌狌那边酒酿出了些问题,而今正短缺人手,你且去打个下手。”
麻姑闻言脸上笑容就消失了。
她此刻正与黄龙交谈,来人却丝毫不见避讳,显然根本没将他二人放在眼里。
饶是麻姑脾气再好,此刻也不禁生出忿怒。
“巫彭,吾奉命值守这青华殿招待往来贵客,暂无闲暇,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麻姑神色微冷,直接拒绝。
西王母寿诞,这宫中上下各门人弟子早有职司,她今番职责便是在此地值守,迎奉贵宾。
至于酿酒之事与她何干?
巫彭原说罢话,便准备转身离去,陡然听到麻姑拒绝,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自己先摔趴下。
回过神来,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麻姑大胆,你竟敢违逆于吾。”
巫彭脸色铁青。
此刻双瞳转动,似有精光暗藏,生出威势。
“你可想好了不去的后果!”
麻姑脸色微白,越发恼怒。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你若有本事,那便来试试看!”
“好,那便走着瞧。”
巫彭瞪了眼麻姑,便要离去。
他今也无强令,自不可能勉强麻姑。
更何况,西王母寿诞在即,若是此时与麻姑冲突,即便有理也将受罚。
且等日后,他自有手段。
巫彭心底盘算着,刚准备迈步,便听得一声轻笑传来。
“这位道友,这便走了?”
“难道不该先与吾等赔罪?”
巫彭驻足,回头看向黄龙所在,暗自生威。
黄龙却只一派从容,盯着巫彭一举一动。
片刻后,巫彭神色微敛,多了几分凝重。
“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多管闲事!”
黄龙瞧得巫彭那张硬邦邦的脸,笑容更盛。
“道友此言差矣!”
“吾等先前正说话,似道友这般横插一手,本就无礼。”
“更何况,吾等还是宾客,是西王母的客人。”
“难不成在道友眼中同样无足轻重?”
黄龙咬死了巫彭先前失礼之举,更是将西王母一并扯了出来。
巫彭或许不会顾忌他,但却不能不顾及西王母的颜面。
否则,今日这话传扬出去,他恐有大麻烦。
巫彭同样心思灵巧,只闻其言,便已觉察了什么。
但却依旧不准备低头。
“这位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是吾西昆仑之事,与道友无关。”
“小心,血光之灾。”
巫彭含糊其辞地说了一通,字字句句不离威胁。
黄龙闻听此言,嘴角再度勾起笑容来。
果真是嚣张跋扈惯了。
根本不知何为审时度势。
“道友这是在威胁贫道吗?”
巫彭不答。
黄龙也未在意,只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笑得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