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也佃了,佃了四亩。”
正说着呢,地里就有人唤他们。
几人答应了一声,对着周果道:“诶呀,我们不能跟你说了,得回去干活了。”
说着一群人一溜烟就跑了。
周果看着他们的背影,道:“师父,这地主跟你一个姓,心肠也比其他人要好啊,别人都收六成,就他收五成,嗯,他估计是这里面最大的地主,就是不知道他缺不缺肥。”
老爷子又喝了一口酒,“听说人家只收五成租子你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周果道:“那也不是,我这不是瞧着他地多吗,除开佃出去的,自个手里应该也还剩不少,要是能卖给他,我一年得挣不老少,他心肠还有那么一点软,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总比其他人要好。”
老爷子见她不是说着玩的,提醒道:“那你得好好打听清楚,别回头被坑了,能成为大地主的人哪一个是傻的,就算这家业不是他挣的,能稳住也是不简单的。”
“我知道。”周果点头,“要合作也不是现在啊,我那点肥,几个村一分就没了,我现在还没想着扩大,花菇今天已经开始摘了,过半个月羊蘑也能收了,我得出去卖菌,准备铺子,忙完这些得秋收了,然后又要开始卖松蕈了,一时半会的还真没空。”
这不说吧,感觉还成,这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活是真多啊。
老爷子继续道:“松蕈卖完你又得种菌了,这样一年下来也就冬日的时候能歇一歇,其他的时候都得忙个不停。”
周果拿了一块点心吃起来,“只要有收获,看得见回报,忙一点也没啥,就怕什么都没有的瞎忙,那才是冤大头呢。”
这话倒是,老爷子就不由想起自己兜兜转转忙活了一辈子,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走南闯北,结果,临到老了,手里那点子存银,小徒弟一年的功夫就挣回来了,还是他的好几番。
就觉得一辈子瞎忙活了,也不知道忙个什么劲,山里的东西只要能找到路子卖出去,那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一年就能挣回他一辈子抠抠搜搜存下的那点子钱。
周果听到他叹气,扭头看过去,见他脸色奇怪,问道:“师父,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啊?”
老爷子看着远处道:“我在想你说的话啊,为师一辈子跑镖,活了一辈子临到老也就挣了那么点,还是做买卖划算,半年就挣我一辈子的钱。”
周果道:“那可不一定,跑镖这买卖要是做大了,那才是最赚钱的。”
老爷子不信,并且嗤之以鼻,“我跑了一辈子镖,不比你知道?寻常镖哪来那么多钱?贵重一点的,要保证镖能安稳到目的地,需要不少好手,工钱就不会低,还有一路上的吃喝拉撒都得要钱,不都得从这里面扣,几头一扣,还能分得多少?”
周果坐了半天,屁股被颠的生疼,干脆站起来,双手叉腰,道:“师父,你们那都是小打小闹,顶多算是家庭作坊,再大一点,在几个大的州有分店,就能赚的多了。你想那要是再大一些,要是有一天,我们能把这全天下每一个州,甚至每一个县都设上镖局的分店,全国都铺上我们的走镖路线,那样能接的单子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