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在杨振后世的经验里面,东北地瓜的种植,大多是四五月份的时候种植,九十月份的时候收获。
而且,这还是阳历的时间。
若是按照农历的时间计算,那大概是四月前后种,中秋节前后收,地瓜在东北的一季生长期长达四个月左右。
就生长期过长这一点来说,的确与江南湿热之地大为不同,但对杨振来说,他是知道这一点的。
既然知道了,那就不是问题了。
对他来说,即便明末的气候异常,平均气温偏低一些,那大不了就改在农历五月以后种好了。
想到这里,杨振顿时觉得,徐光启在京畿等地试种番薯没有大获成功,很可能是因为崇祯年间大明朝的历法与气候不相适应,已经严重滞后了。
由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接下来徐光启不搞农业实验,而去搞历法改革去了。
“也好,金海伯毕竟是一片公心,这个忙,本部院不能不帮。而且,凡事总要试过,才能知道结果嘛。若金海伯能取得成功,那么将来辽西,也可以募民屯种金薯了,哈哈哈哈……”
洪承畴见杨振不肯死心,当下也不再劝,反正对他来说,这个事情不算坏事。
虽然他并不看好,但若杨振能够成功,那对他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至少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彼此在辽饷分配上的冲突,就会少一些了。
洪承畴今晚约谈杨振的目的,虽然没有全部达成,但基本上不算落空,又见杨振的交换条件这么简单,心情一时大好。
他哈哈大笑了一阵之后,说道:“也好。本部院自从及第以来,也是多年奔波在外,一直勤于王事,乃至忠孝不能两全。今番借着这个机会,派个人回去闽中一趟也好。”
说到这里,洪承畴捋着胡子想了想,看着杨振说道:“福建巡抚萧奕辅,本部院倒也认识,稍后给他修书一封,金海伯遣人求购金薯之事,定无问题。但是,金海伯若只购金薯,而无人教种,则事必不成。”
洪承畴说完这些话,突然转向一直袖手侍立一旁的洪承撰,说道:“闽东长乐教种金薯的陈氏父子如今可还在?”
洪承撰见问,当即躬身答道:“回部院大人的话,那最先教种金薯的陈振龙,早已过世多年了。其子有叫陈经纶者,如今子承父业,四处教人种薯,售卖金薯种苗牟利。
“当然了,弟从南安出来多年,如今闽中情况,却也不甚了了,一切要等派人回去,才能打听清楚。这个,部院大人现如今受命到任宁远城,也的确该写封书信回去,好叫家里族中长辈放心。”
听见自己的族弟这么说,洪承畴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是啊,的确是该派个妥当人回去报个平安了!不如,干脆这样吧,为兄多写几封书信,给你一个长假,你挑几个老家人,一起回去走一趟吧。
“你出来追随我多年,南安家中父老正不知是一个什么情况。这次回去了,可以多待一些时日,也可以多购一些良田房舍,好叫叔父婶娘他们,能在老家好好颐养天年。也算是尽一些孝心。”
洪承畴这么一说,洪承撰立刻撩袍跪在地上,并且磕了一个头,尔后说道:“多谢部院大人,多谢——兄长。弟出来多年,正欲回南安看看。弟,谢过兄长!”
“那就这样定了。金海伯何时遣人南下?到时可多安排几条船只,好叫本部院这个族弟带了从人,与你所遣船只一起同行南下,相互间有个照应。”
洪承畴快刀斩乱麻地把这个问题处理了。
而杨振也当场答应,定在渡海移防前后,一待海路一旦通行,就会尽快安排船只前来宁远河口,接了洪承撰及其从人走海路南下。
这些事情谈完以后,蓟辽督师洪承畴与金海伯杨振之间,就没有了争执不下的地方。
虽然双方的分歧仍然有,但是两个人都不是一根筋那种人,都知道妥协与合作的重要,因此很快就又一片和气了。
如此一来,到了第二天上午巳时,当洪承畴在督师府大堂上召集辽左之地的头头脑脑们聚议的时候,他所提出的各种议题,就都得到了杨振的赞同和默认。
唯有整训辽东兵马和奏设义州总兵的事情,祖大寿有不同意见。
但是祖大寿的不同意见,已经在洪承畴和杨振两个人的意料之中了。
洪承畴也不与祖大寿争论,只叫他在宁远城多留几日,另找机会与自己再行商议。
特别是有关义州总兵人选的议题,洪承畴让祖大寿推荐人选,然后以蓟辽督师府的名义奏请朝廷予以任命。
至于祖大寿在聚议结束之后向洪承畴推荐了谁,杨振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当天中午议事结束,与洪承畴几乎全部达成了一致的杨振,就先行率队离开了。
而祖大寿却要暂时留在宁远城,继续与洪承畴商议辽左诸城的军务防务问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