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下墓以来,这地下的奇虫异怪,早就已经颠覆了自然法则,超脱了达尔文的进化论学说,更加蹂躏了自己的三观。
先不说诸葛魇青铜地宫中成百上千的血尸,和能够让人悄无声息进入幻境空间的起灵虫,单说眼前遇到这扑朔迷离的“丧哭”,总觉得令所有人难以招架了一样。
用张三臂的话说,我与张麒麟并没有受到丧哭的诅咒,可是我欲毁掉黑木偶,肯定要遭到丧哭的报复了,这阵阴风猛地从我身上吹过去,凉飕飕的一片,使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手里的手电,还是呈现着墨绿色的光芒,扑闪了几下便灭掉了,周围骤然漆黑下来,瞬间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我的冷汗从鬓角淌了下来,握住小冲锋枪杆的手,也更紧了一些。
冷不丁就听背后的甲子腿,没好气地骂道:“这丧哭还会刮妖风!这东西真的这么邪乎么?”
他话音刚落,紧接着我们都在这股阴风中,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糊焦的气味儿,这让我立马想到了他们之前做过的那个梦,一具被烧焦的尸体瞪着眼睛盯着他们,嘴巴一张一合地动着,他们能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就是给死人哭丧的声音!
我的心跳加速起来,这糊焦的味道已经近在咫尺了,莫不是这烧焦的尸体此刻就在我面前?
刚想到这,我被一口气给突然卡到了,瞬间竟无法呼吸起来,随即耳朵里嗡鸣阵阵,一个女人的哭声由远及近回荡在我的耳畔,顿时让人产生一股绝望的感觉,而且不禁还落下了眼泪。
心说自己应该是被丧哭封进棺材里了吧。
突然不远处青铜门的方向,骤然发出嘎吱吱的巨响,这声音一下子让我清明了不少。
身边的阴风忽地逃了开来,那股刺鼻的糊臭味儿也逐渐散去,我手中的拧式手电,噗噗地闪了两下又腾地亮了起来。
仿佛自己在棺材里走了一遭似的,心有余悸拿手电晃了晃四周,才发现众人个个惊目圆睁,豆瓣儿大的汗珠子挂满了额头,尤其是甲子腿的脸已经青了,看样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着实被吓着了!
心下一个不对劲,急忙转头去看青铜门,发现它已经被打开了,露出一条半米左右的缝子,仅供一人通过的空间,里面黑洞洞的,显得阴森森的。
嗯?心中又一个不对劲,刚才……好像少了一个人!瞬间再次把头扭回来,天呐!不对,不是少了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张麒麟和张三臂不见了!
甲子腿和张家人看我数人头,他们一看也是一惊,都打起手电,默契地照向黑窨棺材群,开始数棺材,一、二、三……
因为棺材摆放的很整齐,所以我只数行和列,然后相乘,便能很快的算出结果。
这次我数了一百零一口棺材,比原来九十九口棺材多出来两具,正好和失踪的张麒麟和张三臂对上号!
心说难道张麒麟那么厉害的人,也被封进棺材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着急,于是提高了嗓门,“一百零一,你们呢?”
阿秀吓了一哆嗦,脸色此时很不好看,惊吓般地望着我说:“啊,一百零二个。”
我又看向甲子腿和张家人,他们陆续全部都说一百零二。
就在这时,我的脑袋瓜子突然一蹦,还少一个人!
所有人一直都忽略掉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刀疤脸!
从始至终我们怎么把他给忘了,互相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一听我问刀疤脸,所有人都是一惊,果然谁都没有料到这么半天功夫,大家竟集体漠视了一个人的存在。
张百峰冲那个最年轻的张家人使了个眼色,他立马跑向白帐篷去查看,结果一无所获。
现在失踪了三个人,那么为什么只多出了两口棺材?那另一个人在哪里?
我正挠着头胡思乱考,不经意间竟瞄到有一张黑脸正在青铜门里面对着我,我妈呀吓得跳起多高,阿秀和张百灵也被我吓得不轻,甲子腿问我咋了,我一指那张诡异的黑脸。
这时张百合向着大伙一挥手,说:“那是族长,他叫我们过去。”
张麒麟?哦,没错,他是戴着一副黑口罩来着,惊吓有余错把他当成被烧焦的黑丧哭了。
有他的地方,都是鬼怪尽退的净土哇,我赶紧像孩子找妈抱撒欢般地跑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