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安静下来的时候,听到这长生棺椁居然在轻微的震动,当下我就坐不住了,半跪起来,赶紧向他俩传达了我的意思,“我说,这棺椁是不是要塌了?”
我之所以没有说墓会塌,是因为这整个墓应该都是青铜所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怀疑到墓会塌了的。
狼眼光芒中的甲子腿,此时显得很严肃,他摇了摇头,“不会的白痴,你看棺椁里面全是青铜锁链,坚固的很,为的就是固定住棺椁。”
张四鬼扶了扶老花镜,继续方才的话题,“郭兄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俩……”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上方,心有余悸地说道:“上面全是吃人的黑瞎子!我们跟你们失散之后,就被潮水灌进了一个洞里,里面全是窟窿,就像蜂窝一样,我和甲子腿都没了主意,便胡乱的走了起来,谁他娘的成想就闯进了传说中黑瞎子的老窝,我俩逃亡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就掉了下来。”
我立即打住他,有些惊讶,“什么?你们俩也是莫名其妙地掉下来的?”
于是我就将我的遭遇跟他们说了一遍,当然张三臂那段我含糊过去了。
甲子腿抓了抓头发,“是啊,我俩就是掉下来的,还跌落到了一个棺材上。”
“棺材?”我问道,这时候我的好奇心立马被挑了起来。
张四鬼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是啊,那是一口哨子棺呐,那口棺材虽然说也是青铜所铸,但是很明显还掺杂了别的材料,棺身三寸之内奇寒无比啊,像这种情况下,棺中的古尸必定没有腐败,贸然开棺的话,很有可能会送了性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盗墓派里共有三十六派,这摸哨子棺,必须是发丘派的内族人,才有那个本事全身而退,以前派里立寻龙旗夹喇嘛,遇到这棘手的哨子棺,都是发丘派内族人用发丘探指去摸棺!从里头破解机关,从而才能打开哨子棺。”
夹喇嘛我倒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集结盗墓贼去盗墓的意思,江湖黑话罢了,可这寻龙旗,我还是第一次听闻。
他说到这,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遇到哨子棺,我和甲子腿兄弟必然要尽早找出路的,我俩都带了矿灯,打开矿灯之后,我们的周围,顿时就雪亮了起来……”
张四鬼转头看了看甲子腿,那意思是让甲子腿接着说,可是甲子腿把嘴抿在一起,脸色也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张四鬼叹了口气,脸上显得异常的惊恐,嘴唇都有些抽搐,结巴道:“唉!周围亮了起来我俩才知道,我……我们是在这青铜哨子棺的祭台上!通向这祭台共有八条青铜鬼道,这……这青铜鬼道与青铜鬼道之间全是他娘的殉葬坑!那时候老学究我都要骂人了,我盗墓盗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墓葬方式。”
甲子腿眼看张四鬼这平日里斯文的老头真要骂人了,赶紧用手压住了他,“得得得,四爷,您消消气,接着您的茬儿,继续跟这傻瓜说。”
听他骂我傻瓜,差点没气得掉下去,都这种时候了,还钻着空子骂我,心说这愣头青是不是跟李三子是亲戚,怎么就知道跟老子找茬!不过没办法,最终好奇心压住了我的怒火。
我不忘还击地催促道:“快点说,小爷我等不及了。”
甲子腿张口刚要说话,看了我身后一眼,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抓住张四鬼就跳进了棺椁里,下头传上来青铜锁链哗啦啦的声响,而之前此起彼伏血尸狗的呼噜声,也一下子戛然而止了。
不好!甲子腿突然跳下去,把能给予光源的狼眼手电给带走了,我此时又沦落到了抹黑的境地,心说难道我背后有东西?于是把手伸向背包,掏出了一只火折子,打开盖子,将它吹亮。
我眼睛慢慢适应光源的亮度,首先看到的是脚下的绳索,这让我想起被戊戌血将追的时候,估计是甲子腿做了个套索将我扯了上来,不过差点没把我脖子扯断了。
我拿起火折子开始慢慢回头,想看看是什么鬼东西,能把甲子腿吓成那孙子样,当我看到身后的那一刹那,双腿一抖也瞬间差点就跳下去,就在张四鬼刚才坐的位置上,蹲着一个血淋淋的大家伙,我靠,是戊戌血将!
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已经爬了上来,此时正要向我张嘴咬过来,不敢再多做耽搁,也跟着他们哇呀一声就跳了下去,心说果然不是自己人啊,甲子腿张四鬼他俩是绑在一起的,谁能救我呀,这种时候只能靠自己了。
马上我的身下就是一软,很明显我砸在了人肉垫子上。
“哎呦,他娘的,我的腰!”我只听到张四鬼催命地骂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骂人,我有点想笑。
由于我突然跳下来,整个青铜锁链开始紊乱起来,火折子慌乱之中夹在了一条青铜锁链上,在余光中,可以看见戊戌血将正在向我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我们也不得不脱离青铜锁链,跳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