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无眼啊,竟让她再度有了身孕,她为何会有身孕!我这些年受的罪,又算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却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竟然有了孩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端妃一边咳着一边虚弱的怒吼着,看的旁边的吉祥心惊肉跳,生怕自家娘娘一口气回不来撒手人寰,焦急的拍着端妃的后背,吉祥劝道:
“娘娘,娘娘不要激动,身体要紧,身体要紧啊!”
“呵,若不是心里的这份不甘,支撑着我活到今日,这副破身子有什么好要紧的!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娘娘,来日方长啊。”
“来日?还能有来日吗?若她诞下的是皇子,只怕不知本宫,不知多少人都再无来日了……”端妃无奈的说道。
后宫其他嫔妃也都忧心忡忡,本来在后宫谁有了身孕就是站在漩涡中心的人,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呢,更何况这次有孕的是华妃。众人本就对华妃气焰嚣张颇为不满又无可奈何,这一下觉得更是没有对抗的资本了。
于是整个后宫陷入风诡云谲的气氛中,苏清福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警惕着有人暗中做手脚。
另一边皇上阴沉的坐在养心殿,多日未曾踏入后宫,手边放着的正是年羹尧的请安折子。
年羹尧在问安的同时,向皇上道贺,提及自己知晓了妹妹有了身孕,如今西北不太平,自己率众将士定将守护好边境,希望皇上能照顾好妹妹。
皇上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因当年华妃失去的那个孩子,皇上对华妃总有愧疚补偿在心里,所以这么多年即便华妃在后宫嚣张跋扈有时甚至僭越皇后,皇上都未曾有过责怪,一方面年羹尧在战场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想到自己根基尚不稳正是用人之际,不得不拉拢年羹尧巩固江山,对年家一直优待有加。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番优待和盛宠,所以一直对年家保持提防警惕,恩宠的同时保持制衡,绝不允许年家有任何异动威胁到自己的江山。
最令皇上想不通的还是华妃的身孕,欢宜香是太医院人尽皆知不可言喻的秘密,而华妃的身子早已伤了根本,也是众太医皆可验证的。再联想到华妃突然停用的欢宜香,皇上的面色更加阴沉。
“苏培盛,传江太医来问话。”
连日以来的低气压让苏培盛的精神高度紧张,听到皇上的吩咐立马派人去传话,不多时江太医战战兢兢地来到养心殿,皇上只留了江太医一人在殿内,连苏培盛都被留在了殿外。
没人知道皇上对江太医说了什么,江太医出来时,汗水已经打湿了后背,额头上也还在不停地滴着汗珠,整个人面色惨白,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太医院。
紧接着,皇上又安排内务府给华妃送去了不少赏赐。当晚,久未入后宫的皇上来到翊坤宫探望华妃。
“皇上那日匆匆离去,臣妾可担心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