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本来柔和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起来,在冷光,自然光和暖光之间来回切换。
晃得我的眼睛都快要瞎了。
按摩椅也突然开始发癫,前一秒突然停止,后一秒就像是要把我的灵魂从身体里捶打出来一样,疼得我差点跳起来。
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果然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龇牙咧嘴地从按摩沙发上站起来,这些异象又突然像是商量好了的一般,在这一刻同时停止。
虽然是粉白色的窗帘,但是却完完全全遮住了从阳台射进来的阳光。
所有的灯光在这一刻全部黑掉,尽管现在是早上十点,屋子里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叹了一口气。
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沿着黑色的旋转楼梯拾级而上,楼上有好几个房间。
主卧,次卧,两个书房,我都一一看了下来,只剩下走廊尽头最后一个衣帽间。
我打开衣帽间的门,虽然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的灯光有些微弱,但已经足够我看清这里的情况了。
衣帽间里隔出了一个不大的化妆区。
有个女人正坐在化妆台前对着自己的脸不停捣鼓。
我吸了一口气,走近了两步,她面前的镜子里倒影出来了她的脸。
尖得有些吓人的下巴,鼻梁高得仿佛要冲破天际,苹果肌填充地过于饱满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像发面馒头。
女人正拿着一把看起来像是眼影刷的东西在自己的眼皮上涂涂画画。
听见我开门的声音,她的动作微微一停。
我和她的眼神分明在镜子中撞上。
女人手上的动作不停,我依稀听见她念叨了一句:“对,眼睛还可以再大一点,就像她一样?”
我看见她放下了化妆刷,两只手一只拽住了自己的上眼皮,一只拽住了自己的下眼皮,然后——
用力一扯。
嘶……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隔着镜子都替她感到生疼。
等我再睁开眼睛,她的另一只眼睛也已经被扯得眼角生生裂开。
这应该就是那个据说沉迷整容,然后死在手术台上的女人了。
也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副总裁汪立的老婆。
女人在镜子里照了一下自己,似乎对自己现在的模样已经很满意。
她犹如骄傲的大鹅,昂着头,踩着一双高挑的红色细高跟,在房间的瓷砖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声音,朝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她走到我身边,环绕着我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轻蔑的语气不屑道:
“呵呵,他的眼光可真是越来越差了,现在都已经这么荤素不忌了吗?”
赤裸裸的嘲讽。
我,苏灿灿,也是有脾气的!
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鬼都能贬低的!
“可惜啊,连我这样的都可以正大光明进你家的门了,你却不幸死在了手术台上呢。”
我被气到了,一时间话没有过脑子,这句话说的可以是直戳人肺管子了。
女人也不知道是被我能听见她说话吓到了,还是被我讽刺她的话激怒了,直挺挺在我面前站住。
眼中的不屑一瞬间变成了深深的怨毒,眼睛里还有些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周身阴气瞬间暴涨,连我手机的手电筒的灯光都开始闪烁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显然我说的这话已经惹怒了她。
衣帽间里的衣物在阴风呼呼地裹挟下不安分地晃来晃去,衣架相互碰撞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化妆台也开始剧烈地震荡起来。
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也随之晃动,眼看着台子上插着化妆刷的笔筒即将滚落,瓶瓶罐罐也马上就要重心不稳,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