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两两的客人任由伙计去招呼,段明全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又开始琢磨起赚钱赎身之道。
投资?财力不足。
炒股?风险重重。
买彩票?虚无缥渺。
绝望的情绪再次笼罩在他的身上,总有人说天上会掉馅饼,为什么自己一张都没看到过?
“您是……段老板?”
独自出神的段明全被耳边一声呼唤叫醒,这才发现一个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
段明全忙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表情,满脸笑容地问道:“这位先生看中哪件宝贝,需要我帮您做什么?”
那人左右看了两眼,似乎并没人注意到这里,将身体靠近段明全低声道:“我有件货要出,你们收不?”
段明全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上不像古玩圈里的人,尤其是那双滴溜乱转的小眼睛,怎么看都更像个小偷。
“收啊,东西在身上不,拿出来开开眼。”若在平时,段明全为了安全,早把他轰了出去。今天正好闲着没事,顺便拿他开开心。
那人又向左右看了两眼,把斜挎的背包拉到身前,露出那件东西的上半部分。
一眼望去,段明全的瞳孔开始收缩。
宋代定窑白瓷!
“就这一件?”稳住心神,段明全故作平静地问。
“好几件呢,”那人压低声音道:“不好拿,只背来这一件。”
段明全几乎要破口大骂,这个啥都不懂的东西,用这么一个破包背过来,真要是磕碰一下,就算哭死你,你爹妈都不带心疼的。
“这里人多眼杂,不好说,你现在去把全套的东西拿来,我在街口的茶楼等你,只要东西对,我肯定会给你一个高价。”稳稳心神,段明全低声对那人说道。
待那人离开藏古阁,段明全稍停了片刻后,对两名伙计说家里有事儿要回去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出门走向茶楼。
点了一壶茶,段明全焦急地望着窗外,心里有些后悔,为防备那两个伙计,自己过于小心了。
本应该那个人一起过来,如果他不来,自己岂不是要哭死?
可能是给个高价这最后一句起了作用,在等待了十几分钟后,那个贼眉鼠眼的人出现在茶楼外街道上。
段明全赶紧出门把他接到单间内,心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次他没用背包,而是抱着一个大盒子。
两人坐定,段明全给那人倒了杯茶,笑着问:“小老弟怎么称呼?”
那人警觉地看了段明会一眼:“就叫我耗子吧。”
果然名如其人,段明全哑然失笑:“小老弟,不用这么防备我,知道为什么不在藏古阁,而要到这里来看货吗,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耗子摇摇头。
“还有,关于这套东西的来历,”段明全呵呵笑了两声,似乎一切尽在掌握,“耗子兄弟怕是说不清楚吧。”
耗子惊愕地看了段明全一眼,起身抱起盒子就要走。
段明全忙摆手示意他坐下:“小兄弟,既然让你到这里来,说这些话就是不想让外人听见,有些事儿你知我知就行,话到此处不再多言,让我看看东西吧。”
耗子也长出了一口气,把盒子推到段明全身前。
打开盒子,段明全暗暗吸了一口冷气,黑色天鹅绒底衬上,整齐地码放着一整套宋代定窑白釉酒具,一个执壶,一个底座,还有四个酒盏。
盛酒的执壶又称水注、注子,底坐倒入热水可以做温酒之用,微温的酒水满于酒盏之中,细细品味中,自有一番乐趣。
整套酒具胎体匀薄,胎质洁白,通体施透明白釉,仅足端无釉。执壶在交汇处饰有弦纹,合简洁端庄的器形中增添了一分灵动,宋瓷器形中的韵律之美一展无遗。
段明全在心里暗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吗?
为确保万一,段明全将执壶拿到手里,凑近细看每一个细节。
忽然,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小兄弟,你究竟是走哪条道儿的?”
耗子一愣:“你啥意思?”
“这东西出土没几年,而且基本都没拿出来过,难道你不是走上面,而是在地下的?”段明全问道。
耗子明显有些害怕,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目光闪烁地回道:“问这些干啥?你要买就买,不买我就去找别家。”
段明全把执壶放回盒子里,推到耗子面前:
“你不想说也行,不过走之前我要和你讲明白,这些都是民国时期仿的,有人故意把它们放到土里,然后再挖出来冒充宋瓷,遇到明白的,你卖不上几个钱,要是碰到不明白的,可能会把你当盗墓贼抓起来。”
“我……”耗子脸色煞白,声音有些颤抖,“你要是收的话,能出多少钱?”
“民国后仿的并不值钱,看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儿上,我给你个最高价,五万。”段明全轻描淡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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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似乎被吓到,连价也没有还,拿上五万块,转身离去。
看着盒子里宋代定窑白釉酒具,段明全心中的快乐无以言表。
如果再有三次这样的机会,自己就能成功赎回藏古阁!
茶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人未入声先至:
“段老板真是好手段,只用五万就收了套一百多万的货,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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