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山寨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伴陪着一声低低的呼唤,“大兄弟、大妹子,你们睡了吗?”送吃食的胖婆子擅自推门而入,贼精贼精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借着森冷的月光,黑漆漆的屋里阴森寂静冷飕飕的,东倒西歪躺了一地的人,要不是看到自己送来的加料的食物被吃的干干净净,连盆都被打翻在地,婆子都要以为自己误入了乱葬岗。
但到底因为没点灯摸黑进来,婆子就算有心里准备,还是被狠狠吓了一跳。愤愤的踢了脚边伏得最近的一人,那人咕噜一下翻了个面,露出男人七窍流血的可怖面容。
霎时,婆子脸色煞白,吓得直哆嗦,惊恐的嚷嚷着,“死死死人了死人了啊啊啊”
仓皇间,婆子脚下一绊,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栽倒下去,四肢胡乱踢蹬间,又踹翻了身侧好几个倒地的人。
这些人竟全都暴毙,露出死状凄惨,血呼啦差的脸。
一双双惊惧骇然,死不瞑目的眼正瞪着她。
婆子脑子里乱成浆糊,一面惊恐的喊着,一边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屋子,冲着外头的人大声叫嚷着,“死了死了,全死了、全死了。”
婆子的叫声太过凄厉瘆人,原本躲在暗处蛰伏的其他人,俱被她惊恐的叫声吵了出来,领头的光头骂骂咧咧吼道,“叫什么叫,要死啊?喊这么大声,万一把里头的人吵醒了,咱们还怎么把这伙人一锅端了。”
婆子吓得不行,哪里还记得对光头的话唯命是从,只惊恐的浑身哆嗦,口齿不清的乱叫,“全死了,里面的人全死了没活口,一个都没有。”
“啪啪”
光头男狠狠甩了婆子两耳刮子,直将人打得跌坐在地,面颊高肿,“怎么可能,不是让你们给他们下蒙汗药,把人弄晕过去就行了吗?特么的,你们搞什么?”药晕了还能养着当两脚羊,回头慢慢割肉吃,药死了那就是浑身带毒,还怎么吃。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帐玩意。
光头男子不信邪,带着十来个手下冲进屋里自己瞧个真切。
推开房门时,一股莫名寒气扑面而来,阴森的感觉让人心生恐惧。众人就着凉晾的月光,只一眼,便看清倒了一地横七竖八,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一行人惨烈的死状,几乎让空气都凝固了。
“呸,晦气。”光头男咬牙切齿啐了一口,让手下进各间屋里去找找看,是否还有活口。
麻的,被毒死就白瞎自己倒搭进去好些粮食了,这一笔买卖亏大了,连本都收不回来。
突然,屋子里似传来若有似无的哭泣声,让人心惊肉跳。仿佛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在角落里凝视着,令人无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忽然间,低低的啜泣声又消失了,黑漆漆的屋里鬼气森森,只余站着的一行人呯呯乱跳的巨大心跳声,在耳畔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