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只是犹豫了一息,就开口道:
“多谢仙子和宫主美意,崖余感激不尽,有劳了。”
李莫愁笑笑,转头看向有些愣怔的南星:
“夫君,回避一下吧。”
“啊,哦,好的。”
南星醒悟过来,赶紧起身向外走去,三女目送南星急匆匆离开,互相看看,都是露出一丝笑意。
李莫愁和邀月一起上前,开始给无情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等检查完了,李莫愁通过精神连接找南星,南星正跟王语嫣和上官海棠等人聊天聊的正嗨,只跟李莫愁和邀月说无情的事情她们自行决定即可。
李莫愁和邀月都明白,这是南星在避嫌,他是怕引起两位夫人的误会,以为他想要在自家后院凑个三姐妹呢。
当然,李莫愁和邀月也没怀疑过,否则她们又怎么会主动提出给无情看病?不过既然夫君想要避嫌,那就让他避嫌好了。
无情脸上神情平淡,但心里却有些紧张,腿是自己的,怎么可能不想治好呢!怎么不希望有一天能站起来奔跑跳跃呢?只是这样的希望已经破灭了很多次了。
她微微仰头看向李莫愁和邀月,平静的眼眸中带着丝丝期冀之色。
邀月直接走回桌边坐下,李莫愁则坐在无情边上的凳子上,面色和缓的开口道:
“无情捕头,你这伤不在下,而在这里。”
李莫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情愕然看向李莫愁,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脑袋?可是我师父还有很多名医都说我的伤在腰椎。”
李莫愁摇头:
“你的腰椎的确受过伤,但是人体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而且你还修炼了极强的内功,加之受伤时还年幼,哪怕当时真的伤及腰椎神经,这么多年也能重新恢复。更何况,你腰上的伤其实并未伤及神经。”
无情半信半疑的看着李莫愁,她真的很想相信李莫愁。
“李仙子,可是那些名医…”
“无情捕头,你应该知道行医者的秉性,如果他们找不到病因,而前面有人做出一个不知对错的结论时,大概后来者出于稳妥起见,都会维持之前的诊断。”
无情眉头微微蹙起,这话说得让人有些恼火啊,可惜这股火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发。
“这…这…”
邀月看着李莫愁调侃无情,嘴角微微勾起,果然莫愁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这妹妹醋劲真大,夫君的求生欲是真的厉害!
“你是不是想说你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无情连连点头。
李莫愁坏心眼的笑笑道:
“你师父真的懂医术吗?”
无情僵住了,貌似自己师父的医术…嗯,还是别提了吧。
咦惹!?
这么一说,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有机会重新站起来了!
无情的眼睛亮了起来。
“李仙子,既然我的腰椎没有问题,那脑袋这里的问题能治吗?”
李莫愁点点头又摇摇头,无情看得老紧张了,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了。
“无情捕头,你的伤在颅脑内部,想要治疗就需要在颅脑内部做手术,这个风险有多大你应该明白吧?”
做为一个武者,就算不懂医术,但多多少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一定认知的,无情对于自己这具身体,肢体和内腑多多少少都有点了解,唯独这个脑袋,却没有什么认知。
事实上,当世所有名医对大脑都没有太多了解,但是所有医者也都知道,大脑动不得,动了就要出问题。
所有武者也都知道,脑袋上的每个穴位都很危险,所以养生养命的功法可以走头部经脉,但是技击功法都不会走头部经脉,否则一个不小心人就没了。
总而言之,脑袋很重要,非常重要,如今李莫愁还要在脑袋里面动手术,这其中的危险有多大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
做了,可能可以重新站起来,也可能一命呜呼。
不做,肯定是只能永远坐在轮椅上,但是不会死。
怎么选择?
无情是个果断的人,所以她明白了李莫愁为何摇头,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冒险。
无情笑了笑:
“这么危险的手术,我还是没法接受的,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不能冒险,抱歉,辜负了两位的一片心意。”
李莫愁笑着摇摇头:
“不必,道歉的应该是我们,让你又一次失望了。”
“没事,已经习惯了,而且这次我已经明白了一切,永远坐在这轮椅上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不得已。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因为双腿残疾而遗憾了。”
无情笑得很坦然,也很开心,李莫愁发现无情笑起来有些像语嫣,也有些像龙儿,都是傻乎乎又纯净的笑容。
“你应该多笑笑!”
李莫愁脱口而出,无情闻言却立刻收起了笑容,脸颊上略微有些发热,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开心。
“今天多有打扰,无情还有公务,就先告辞了。”
李莫愁点点头:
“也好,我送你。”
李莫愁送无情离开,邀月起身去找南星,顺便也把惜花拉走,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惜花一直都在,这个老姑娘真的没有存在感,而且还特别喜欢听八卦。
邀月日常的让惜花建立精神连接,如今惜花已经勉强可以在近距离主动建立精神连接了,剑意更是不在话下,因为移花宫的武功传承完整,修习剑意快得很。
整个过程南星都安静的坐在一边,一声也不敢出。
训练完成,惜花依旧很奇怪的看了看南星才安静的离开,屋里只剩下南星的邀月。
南星起身叹了口气:
“小月,下次别让我来了。”
邀月笑着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调皮:
“那不行,你就是我埋下的最大伏笔,将来一定可以在惜花的心防上打个大窟窿!”
南星无奈的看看挤进自己怀里的美人儿,低头轻轻的吻上那清凉又香甜的唇瓣。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邀月舒服的靠在南星怀里,慢慢平复剧烈的心跳。
“夫君,惜花在为自己建立一个壳,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得留一手。”
“其实这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一层壳,大概是因为缺乏安全感,等她实力上来,对自己有了信心,或者有了可以信赖的人,这个壳就自然打开了。”
“总之留一手没错吧?”
“没错,我娘子怎么会错呢?谨慎永远不会错,这是咱家的家训!”
南星满足的紧了紧怀里的人儿,坚定的重申南家的家训,手也不老实在邀月软软的身体上悄悄游走起来。
可惜两人的美好时光注定不会久长,李莫愁见到惜花出现,知道修炼结束,立刻就找上南星和邀月了。
进了房间,李莫愁就知道这两人刚才做了什么,因为南星嘴上还粘着邀月唇上的口脂呢。
李莫愁指着南星的嘴唇促狭的笑笑,三人随意的落座。
“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