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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章 第五个火葬场(1 / 2)

岁华小丽殿蒸软了一段冷香。

郑夙的体息是清淡如雪水的,有安神净心之效,阴萝不爱小兽父奴皇那过于浓烈腥膻的体味,每到冬眠年岁,总爱窝进郑夙这浸了清凉天风的怀里。

但郑夙这个表里不一的腹黑货色,每次把她哄睡着,转头就扔她到险境,害得她一条不足百岁的小奶蛇,醒来不是在妖族的老巢,就是在魔境的腹口!

好几次做了人家的蛇煲!

这么一想,阴萝就愤愤不平夹住了这腹黑高神的窄条玉腰,要不是她不爱当小废物,每日勤修功行,不得被他坑死,哪还有今日看高神沦陷在她身前的好光景!

“……嘶。”

从那洁白骨面底下,发出极轻的吸气声,他轻轻推她。

“萝祖宗,别这样夹。”

高神郑夙虽是告饶,却没有一丝的窘迫,就连动情的声色,也是在她颈边萦绕着一段含蓄而隐忍的微喘,似夜里的白昙,高华而冷寂地绽开。

阴萝起了恶劣的挑弄心思,尾指勾起了那一束神梦嫁纱。

那摆面坠着的万寿无疆辑珠花,攒簇成了一万朵金夜旋覆花,煌煌耀耀,华彩漫天。郑夙刚从夹腰的惊颤中恢复过来,这缠磨的祖宗就朝着他的唇口,递过来一摆辑珠花,软绵地使坏,“要掉啦,你叼起来嘛。”

……叼?

叼什么?叼哪里?

她又要干什么?

高神郑夙动作出现了微微的迟疑。

他失去法眼之后,对周围的判断都建立在从前熟悉的事物里,碰到不熟悉的硬物之后,他试探性张了张唇,衔住了一小朵灿金色的辑珠花,确定它是何物之后,他眉梢微微泛开,紧接着咬过鲜红纱面,一阵极快地拉扯,阴萝脚踝绑着的黑颈带簌的一声,倏忽收紧皮骨,倒向那张束腰小马蹄桌。

那张寒白的骨面乍然覆在她的鼻尖,在流动的光影里,庞然、阴诡、欲噬。

“是这样叼吗?还是……你要我叼得更好看些?”

夹在红纱里的,赫然是她的一尾裙摆,淡欲唇都被映艳了三分。

欺膝下行。

反攻为主。

高神郑夙总是这样,看似惫懒散漫,实则游刃有余应对着一切,便是被她动用了天诛,取走了法眼,祂也仅是在那一刻的惊诧,事后又是平静如水,泰然自若,将情绪收敛得滴水不漏。

好似作为兄长,可以纵容妹妹的一切任性。

从她有记忆起,郑夙就是这样一副沉静、冷漠的少年高神的模样——

高个儿L,黑冷发,不爱笑。

肌肤冷冷的,剑袖凌然迎风。

少年郑夙对蛇蛇可凶啦,总是摆出一副神阙主威、威严大兄的姿态要管教她。

当时少年郑夙这一把黑冷发还只留到了剑匣一寸,短得略微锋利,也不爱扎高马尾,发梢只扣了两枚纯黑色正、敬奉天地的斋戒小牌,周身隐隐流转着肃杀之气,主宰法度

天坛,峻严得不留情面。

据说那时他以太上剑典开启法天?_[(,四圣神洲也被腥风血雨洗荡了一遍。

六界更是冠以道魔天祖之名,惧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后来道魔天祖身边多了一个四处惹祸的小魔头,少年高神忙着给她收拾局面,脾性与耐心亦是与日俱增,才渐渐对六界宽泽,又有了仰山雪神主的名冠。

阴萝还怪馋郑夙的少年眉眼,清静出挑,还很严酷锋利。

可惜她初初长大,郑夙就变作了青年高神的形态,轮廓愈发深邃冷隽。

——据说还是她那一次擅闯兄长寝宫惹的祸。

阴萝绕他那一把黑峻马尾,彩珠被她玩得哗棱哗棱响动,“郑夙,你被我看一次长出了男身,那你全身被我玩一次又会怎样呀?”

小蛇最爱大逆不道,在郑夙的道德边缘来回纵跳。

“你这张嘴,在今夜龙凤红烛燃尽之前。”

郑夙勾来一方佛塔墨砚,镇住了她那乱飞的红裙,他略微歪下脸,不容错辨地,轻咬她的唇珠。

“还是别说得好。”

红衣高神的手掌紧扣着她的肘臂,半张沉冷神颜在骨面的遮掩下变得模糊危险,唇齿细腻剐蹭,又仿佛啃噬什么甜液猎物,不肯放过任何一处地方,从唇角到唇心,都细细啮咬起来。

阴萝还是第一次被吻得这么细,这么碎,又密不透风,甚至神台之上,掠过了一丝毛骨悚然的阴森。

有什么庞然大物,真将她吞吃入腹。

她眨了眨眼,孩子气噘了噘嘴,顶住他的双唇。

“郑夙,你啃猫骨头儿L呢这么啃我?”

突如其来的润嘟嘟让郑夙定了定神,冲散了体内那一股煞戾。

旋即,他的唇似乎有了温热,剑指扶着她颈窝,开始不紧不慢地研磨她的尖牙小唇,用含糊沙哑的气音回她,“你没见过么?猫猫吃生柿子,都这样的。”

阴萝大感震惊,“猫猫也吃生柿子吗?!”

便听得他含着唇,短促笑了一声。

“郑裙裙,你真是——”

话落,郑夙忽然含紧她,剑指往下出鞘,点了两下她的膝盖。

“嘘,先别叫。”

他侧脸聆听了一息,似笑非笑,“你的情劫都在外头呢,要不要去挨个告诉他们,我们的洞房很是蛟龙得水,花开并蒂,乾坤定奏,比翼连枝?”

萝萝:“……”

你这内涵都快内涵出一本太上剑典了!

然而阴萝被他一手带大,已经原原本本继承了郑夙的腹黑本性,还是个更胜一筹的坏胚子,竟也添油加醋,“郑夙,咱们去外面呀,叫给他们听。”

郑裙裙,你是什么道德怪物吗?

郑夙实在没想到她如此胆大包天,没好气掐她小肉一把,“你真想得出来,不怕他们都疯了,血洗我这清虚天?”

这小甜柿双掌一拍,颠着郑夙的脸,“不怕,我又

得了好多宝矿,我养得起你呀,郑夙。”

郑夙幽幽道,“我听说,这都是人间男子哄女子失身的前话。”

海誓山盟,全是鬼话,她倒是原模原样用到他身上来了,当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本性?

况且郑裙裙自从被他收缴了压祟钱后,小宝库藏得死紧,要她抠出来一点简直难如登天,郑夙也是真没想到,这家伙竟会真的拿出玉龙游八极来做婚典。

“那你失不失呀?”

她甜着声问,“郑夙,你以前说,诸天以后都是我的,那你失不失给我的?”

郑夙还记得郑阴萝的身量长到他腰部时,她爱扎小马尾,刚被那五只神阙凤凰教训过,就哭哭啼啼跑到他跟前,抱着哥哥的纤腰狂哭一顿,央求他要很多很多的压祟钱,恶狠狠地说要把五头凤凰都给聘了,娶回来做她五房!

她天天让他们端茶倒水伺候他们神主兄妹俩!

稚言稚语,总是轻狂。

郑夙自然是没给,他太年轻,暂时还接受不了五只鸟妹夫。

气得郑裙裙跟他断绝了三日三夜的兄妹关系。

最后他在这张小马蹄腿找到了倒挂的小青粉蛇,哄着她说长大后诸天都是她的,小蛇这才破涕为笑。

郑夙在想,她长大之后,又无兄妹的羁绊牵系,他还能怎样拒绝她呢?

于是郑夙思索片刻,只能用一句玩笑话打发她,“那你不娶那五只大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