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龙翼为属下求情,朱琳泽自然乐见其成,不过还是故作沉吟,许久,才缓缓点头:
“我信徐所长的判断,既是你出面作保,那我便再给江逸舟他们一次机会。
但接下来,我要看到他们的实际行动,切不可让我失望。”
此时,江逸舟激动地热泪盈眶,他看向朱琳泽,郑重敬礼说道:
“军团长,你放心,接下来若是没有成绩,您就毙了我。”
朱琳泽摆了摆手,微笑调侃道:
“我可舍不得杀一个精通数学的人才,不过若是不努力,让你去扫半年的茅厕还是可以的。”
闻此,全场哄笑,方才因祖天翰被罢免而产生的紧张氛围瞬间缓和了许多。
“军团长,你们所说的热气球到底为何物,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呢。”步丰满脸好奇,问出了众人的疑问。
朱琳泽并未作答,而是收起笑容,看向几位将领说道:
“会议结束后,你们随徐所长一同前去查看。
我的要求是,针对当前的战局和航空研究所的新发明,三天内,向我提交一份详尽的作战计划。”
“是!”所有旅、团级将领纷纷起身,高声应命。
……
深夜,静谧的大书房内。
朱琳泽伏案而坐,手持尺笔,正专心致志地写写画画。
自得到达芬奇手稿后,他心中便萌生出类似的念头,想把自己的所知所学,尽数编纂成图册。
虽然不少门类他也不够精通,但至少可为后续的研究所指明探索的方向。
与朱琳泽书桌相邻的,是两张小巧的书桌,袁有容与尼莫分坐两侧。
袁有容紧咬笔头,苦思冥想着投放传单的标语。
尼莫则是一脸凝重,专注地凝视着地图,脑海中不断进行着各种战术推演。
此时,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张顺慈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搀扶着乙雅安走了进来。
“你们啊,知道的明白你们是夫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世子和伴读的丫鬟。”乙雅安双手托着肚子,一脸祥和。
“呀,娘舅、舅母,你们怎么来了。”袁有容率先站了起来,尼莫也赶忙起身去搀扶。
等各自落座,张顺慈才无奈摇头,捋须看向朱琳泽:
“还不是为祖天翰求情而来,你舅母就是这般,嘴上不饶人,心却软得很,祖天翰才被关了几个小时的禁闭,她就于心不忍了。”
“就你话多!”乙雅安翻了个白眼,随即看向朱琳泽,商量着说道:
“琳泽啊,这老三是有错,可免了所有军职,这处罚未免太重。
别的不说,丁兰现在也是有身孕在身,在我那哭了一个下午,就算是看在舅母的面上,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朱琳泽搁下手中的尺笔,沉默须臾,才缓缓说道:
“之所以处罚祖天翰,并不是因为他触犯了我,而是违反了军规。
娘舅、舅母也清楚祖天翰如今的威望,若是每个将领都学着他那样,一有怒气就要杀俘虏、甚至屠城,军中的数万将士作何感想,尤其那些混血与白人又将如何看待?
这种事情若不及时掐灭,我等千辛万苦聚拢的人心,转瞬便会土崩瓦解。”
说着,他望向尼莫:“你和舅母说说如今我们的军队构成。”
尼莫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如今军团直属加上非作战部队占六成,也就是说作战连队仅有两万七千余人。
两万七千人中,汉人、华人、阿帕切族人只有四成,其他族的印第安人一成、黑人两成、白人和白人混血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