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产队黄牛,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那可是要被扣上帽子,十里八村游行的。
韩国山也是气的老脸一红。
这要是韩震一家被当众游行,那是把韩家老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此时,孙凤琴闻声,从屋外进来,手里正拿着锅铲子,一脸不忿。
“你们老韩家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这姊妹兄弟的,没一个好鸟!”
“行了,做你饭去吧,这事儿,咱家就别管了,管好自己家这一堆一块就行了。”韩国山推着孙凤琴出了屋子。
……
晚上,李山带着李辅国,还有几个信得过的人守在牛棚旁边的草堆后面,擎等着偷牛的人来。
后半夜,大家伙困得哈气连天的,却也没见一个人影。
“村长,你这招儿行不啊?”李辅国困得眼皮子发沉。
“再等等吧。”
李山心里也打起了鼓,按照韩天的推测,偷牛的这个人,今晚必定会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李辅国几个人连烟都抽了七八袋了,这点困意全靠着蛤蟆烟的大劲儿给顶下去了,李山也是困得不行,嘴里叼着烟杆子。
突然,牛棚子外来了动静,老黄牛“哞哞”地叫。
和牛棚子隔老远,李
山瞪大了眼睛,瞧着牛棚子旁边有个人影,赶忙拉着李辅国上前。
那人被吓了一跳,慌乱的要跑,却被李辅国抓住了后衣领,与此同时,李山点着了煤油灯,顺着光亮一照,竟然是韩大杰!
……
生产队宣传室,韩大杰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屋里就李山几个人,韩大杰一脸心虚的低着头,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说吧,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生产队牛棚干啥?”李山问道。
“不干啥,失眠了,睡不着,闲逛。”韩大杰的这话,任由谁听了也不相信。
“那你可真会选地方,全村上下光是后山就好几百亩地,你别的地方都不去,专来生产队牛棚转悠,你以为我们傻啊,实话说,生产队的老黄牛是不是你偷的!”
韩大杰哪能承认,一幅肉烂皮不烂的无赖样。
“咋滴,生产队的牛丢了,就要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啊!”
“行,你不承认是吧,明早就给你送到督导组。”
说完,李山掏出钥匙交给了李辅国后又说道:“把门关紧了,明天一早,就让督导组来解决!”
韩大杰怕了,刚想说话,就听见李辅国“啪嚓”一声,把宣传室的门窗
锁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都后半夜了,韩大杰媳妇儿杨亚茹早早地就把孩子哄睡着了,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韩大杰把生产队老黄牛偷了这事儿,她是知道的,可她本想阻止,但韩大杰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就给卖了,卖了九百六十块钱。
这九百六十块钱在手里没捂热乎,韩大杰转头就买了自行车,剩下的,零零散散的还了饥荒,最后只剩两百多块钱了。
今天早上,韩大杰听说生产队的牛找到了,心乱了一天。
他是生怕这偷牛的事情败露,硬是挺到了半夜,偷偷溜到生产队,看看那牛是不是自己偷来卖的那头。
可杨亚茹看着时间,韩大杰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心里跟被热油锅煎似得难受,她也是生怕这事儿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