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瞧着三年未见的韩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对自己关心,跟疼亲弟弟一样似得,他这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难受,拉着韩虹满是老茧的手,哽咽的说不话来。
“小天,你这是咋了,小风,这到底咋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儿?”
韩虹一脸着急的神情,问完韩天又问着韩风,谁知道,一旁的韩风也哭红了眼。
“你俩这到底是咋了啊?”韩虹瞧着两个人咋问也不说,心里更急了,边给擦着眼泪,手边抖着。
“虹姐,是我来晚了,我要是早知道赵吉群那个畜生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我不可能等到现在才来。”
一听这韩天上门是因为自己和赵吉群的婚事,韩虹摇了摇头,即使在悲伤,眼泪也早已经哭干了。
“小天,女人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要是遇上个好男人,算是命好,要是像我遇上这么个畜生,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不然我还能怪谁呢,还敢怪谁呢?”
韩虹悲伤空洞的眼神看不到一丝希望看的韩天心里就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似得。
虽然不是亲姐,但总有姐弟的情谊在,看着韩虹受苦,他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虹姐,你放心,我铁定救你出这
个火坑,也铁定不会放过赵吉群!”
“小天,姐知道你对我的好,可赵吉群一家不是好对付的,你就别趟这滩浑水了,这都是姐的命,姐认了。”
说完,韩虹带着韩天和韩风进了屋子。
正值下午,赵家人都出去了,没一个在家的。
偌大的两间瓦房,韩虹作为赵吉群明媒正娶的媳妇儿竟然住在偏房里的一个小柴房,连下人的待遇都不如。
柴房里,小的可怜,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书,那是韩虹唯一的精神食粮。
看书角的折痕,韩天就知道,这本书韩虹已经看了很多次,仿佛在满是苦难的日子里,那是她唯一能获取一丝安稳的世界。
“虹姐,他们就让你住这个地方!”韩天忿忿不平道。
“没事,这里不挺好的吗,晚上还怪凉快的。”韩虹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给韩天和韩风倒了杯水。
“虹姐,你为啥非得这么委屈自己呢,我知道你有文化,上学的时候,就是年级第一,甚至还代表咱们村小学到县里参加过比赛,我不信你不知道赵吉群犯了重婚罪!”
韩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坐在生硬的木床上一言不发
。
韩天真是不明白,她明明知道这桩罪名是对赵吉群最致命的威胁,她为啥还甘愿忍受这些,甚至连赵吉群出轨还和别的女人弄出孩子这事儿,都可以做到丝毫不生气。
“小天,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苦。”说着,韩虹的两行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可即使眼泪已经决堤,但韩天依然能感觉到她的心如死灰。
“仿佛一个女人最大的无能就是生不出孩子,三年了,他们都嘲笑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可我所接受的一切知识告诉我,女人不是生育的工具,她们有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利,她们可以选择当一个贤妻良母,但同样的,她们也可以选择像个男人一样奋斗事业,可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空想罢了,五百块钱,区区五百块钱,断送了我的一生。”
“小风,或许这话你听着会有些刺耳,可是到了姐这地步,你才知道什么叫想死却不能,爹娘一时的贪念,几乎断送了我的一生,即使我爬出火坑又能怎么样,早已经被肮脏的大火烧烂的躯体,还怎么能容下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