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闲事吗......朱子奢闻言差点破防。
朝中一直流传程俊说话特别气人,他还觉得好笑,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把人气到什么地步。
现在他领教到了。
程俊总能找到一个很奇怪的角度,让对方七窍生烟。
接下来的路上,朱子奢尽可能的避免和程俊交谈,以免被他气到。
程俊也不介意他不找自己说话,此时,他在思索着等会见了李世民该怎么说。
接待新罗使臣这件事,说到底,是鸿胪寺卿郑元璹给他挖的坑。
李世民则觉得这是为程俊好,所以,这件差事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程俊也很清楚,其他人接待金德曼,是绝对不可能留住她的。
所以,只能亲自出马。
现在的问题是,虽然留住了新罗使臣,但是,李世民有些不乐意。
所以,怎么说服他,是个关键......程俊心里想着。
很快,二人来到甘露殿。
此时,甘露殿内,李世民脸色铁青的站在门槛处,直勾勾盯视着来这边的路上。
他属实没想到,让程俊去接待新罗使臣,留对方在长安,他是这么留的。
把新罗使臣送进太医署可还行?
今天说什么,也要好好惩治他一番!
李世民正想着,看到张阿难领着熟悉的一米八五大高个,以及一位身穿红袍的中老年人,走向这边。
“臣程俊,拜见陛下。”
“臣朱子奢,拜见陛下。”
李世民无视二人行礼,直勾勾盯视着程俊,正想直接说他两句,忽然,他转念一想,这小子喜欢顶嘴,直接说他,恐怕适得其反,便看向了朱子奢,大喝道:
“朱爱卿,看看你干的好事,新罗使臣进太医署了!”
“……”
朱子奢闻言神色一愣,随即,他陷入沉默,仔细思索了一圈,发现这其中跟他没一点关系,便沉声说道:
“陛下,新罗使臣是程御史接待的,也是他把人送进太医署的。”
李世民见他想要祸水东引,就知道他不如程俊远甚,决定先捏捏软柿子,板着脸质问道:
“程俊接待新罗使臣时,你这个鸿胪寺少卿在哪?”
朱子奢道:“臣在旁边。”
李世民呵斥道:“既然你在旁边,程俊把人送进太医署前,你为什么不劝着点?”
朱子奢难以置信看着他,你是怎么找到这个角度来说我的?
正常人,不该直接说程俊吗?
朱子奢忍不住说道:“陛下,是您下的旨意,让程御史接待新罗使臣,现在新罗使臣进了太医署,臣以为,怎么也怪不到臣的头上。”
李世民瞪着他道:“人是在鸿胪客馆晕的,你身为鸿胪寺少卿,你没责任吗?”
朱子奢张了张口,发现这一点竟然无法辩驳,只得硬着头皮道:“臣是有一些责任.....”
李世民呵斥道:“那不就是了,你有责任,朕说你两句,不应该吗?”
朱子奢看了看站在旁边津津有味看戏的程俊,立即辩解道:“陛下,臣的责任,臣认,但是您选的特使......”
李世民怒然道:“你怎么总往程俊身上引啊?”
朱子奢急了:“陛下,您不能把我们二人叫过来,只说臣的不是啊!”
朱子奢只差直接指着程俊,说他是主谋了。
李世民此时也看向了主谋程俊,知道这颗柿子可比朱子奢硬多了,提起十二分精神,板着脸问道:
“太医令巢元方派人过来说,新罗使臣被气晕抬进了太医署,程俊,是你接待的新罗使臣,你说,怎么回事?”
程俊解释道:“陛下,新罗使臣是被臣感动的。”
“感动?”
李世民眉头一挑:“你怎么感动她了?”
程俊不假思索的还原起当时的情景说道:
“新罗使臣一到鸿胪寺,臣便过去迎接,她和随从们从三千里外的新罗赶到长安,途遥马累,路远车损,臣看着心里不是个滋味,便让人用最好的饲料,喂他们的马,找最好的巧匠,保养他们的车。”
“臣又看到新罗使臣麾下的随从们,兵器不锋,铠甲老旧,所以,臣让人给他们换上咱们大唐的兵器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