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实在是太难翻译了,对方说的句子稍长,司马钰就要反应老半天,等她听懂以后,感觉也只能先顺着对方的意思来了。
又一个白子落下,这一次她放在了稍微前面一点的地方,紧接着就在她的座位旁边,一个举着大盾、手持长矛的铁甲士兵在阴风中显现。司马钰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
好家伙,冰冷刺骨——似乎是真家伙!她是闭着眼睛摸的,障眼法其实很好破,只需要闭上眼睛就能破解大部分障眼法。她能摸到士兵的盔甲和盾牌,就说明这玩意儿大概率是真实存在的。
坐在对面的鬼也没闲着,连思考都没有就将黑色的棋子落下。两人就这样下了二十多步,一开始还只是将棋子放在棋盘上,随着棋盘上棋子数量的增加,司马钰才明白这种棋是怎么玩的——
她放在最前面的铁甲士兵被对方的数个士兵围住了,双方竟然真的厮杀起来。属于她的白色士兵很快便败下阵来——战败的效果也十分惊人,白色的士兵的盾牌荡开了几次黑色士兵的进攻,可惜对面的人太多了——白色士兵先被数根长矛刺穿了身体,随后又被赶上来的黑色骑兵一刀斩了首。
白色士兵的头颅连同盔甲一起掉在了司马钰的脚下,钢盔下的头骨仿佛死不瞑目般盯着她,片刻之后,这个被【击杀】掉的白色士兵连同盔甲和兵器,便再也不动了。
司马钰的心中咯噔一声。
她知道这些士兵或许都是假的,但是……
这个白色的士兵,确确实实是因为自己而【战死】的。
她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数位白色的士兵、骑兵和弓箭手,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这是什么诡异的棋局?!
简直就像真正的战争一样!
白色士兵死后,她看到代表着这名士兵的白色棋子飘起来落在了棋盘外,代表着被【杀掉】了。在司马钰愣神的时候,对方再次落了一子,并示意她继续下棋。
司马钰拿起了一只白色棋子,却怎么都落不下去了——从刚刚开始都还好,但现在司马钰知道了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将一名士兵送上战场,一旦走错就会【死】在对方士兵的手中。她的心理压力一下子变大了许多,额角也渐渐流出汗来。
尽管知道这都是假的,可心中就是过不去这道坎。
或许小月在这里可以果断一些吧,但这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渐渐地,她将夏鸥的事忘掉了,开始小心地摆放自己士兵的位置。可黑色棋子明显要高明许多,每次都能用最小的代价【杀掉】她最多的士兵,甚至还会用一些战术——或引诱自己深入、或截断自己的后路、或分裂自己的军队、或用最小的损失当作诱饵吞掉她大部分的士兵——
不知不觉间,司马钰和对面石凳的身后已是千军万马——棋盘明明没有那么大的,只有一些简单的格子而已,可两边的人马却遮天蔽日。棋盘就在两军交战的最前线,整座青石板的平台,便是古老的战场。
两人的座下皆是战死的士兵,白色盔甲的很多,黑色盔甲的只有寥寥几个。当司马钰的手指伸进装棋子的碟子、发现里面一只棋子都没有了的时候,忽然,左右刺来了两杆长矛,锋利的矛尖交叉着抵在了她锁骨的位置——司马钰一下子仰起头来,她的脸上已经没剩多少血色,亲临战场的压迫感早已让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
“你输了。”对面的黑子落下,司马钰闭上眼睛等着对方的裁决——现在的她是败军之将,结果如何全凭对方发落。
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棋子落在棋盘上的那一刻,黑白士兵全都消失不见,连地上的那些【尸骸】也没了踪影。司马钰睁开眼睛,双手扶着石桌大口喘息着——她现在已经搞不清楚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了。
“你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和本王下棋的活人,本王很开心。”说完,一个黑色棋子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你要找的人就在这个方向,她很安全,这里也没什么危险,你可以放心去找她。”
“只是……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小姑娘你还能回来,再陪本王下一盘棋。”
“一个人下棋……真的很没意思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